“我不知道去大胜关的路。”小龙女淡淡说道,似平常言谈。但这本身就是一种奇怪,别人想不通霍天在想什么,霍天同样也想不太小龙女的想法。
“我们的关系已经到了随意提条件的地步了吗?”
小龙女认真地点点头:“你救了我一命,按照过儿的说法就是我的救命恩人。”
霍天还是不能理解小龙女的脑回路,问道:“我是你的救命恩人,你该报答我才是,为什么要我继续帮你?”
小龙女一脸笃定:“过儿曾经说过,能帮你一次的人绝不介意再帮你一次,有句话说得好,送什么送到西。”
“是送佛送到西。”霍天心中感慨,真不知道杨过这小子成天给小龙女灌输了些什么。
看着小龙女一脸懵懂,霍天不由叹了口气,让这样一个呆呆的人自己寻到大胜关,简直比登天还难。霍天清楚对小龙女生出怜惜的感情,但这绝不是情爱。就好像看到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独自站在斑马线,只要有爱心的人都愿意带小女孩过马路的感觉一样。
霍天无奈,只好带上小龙女一起上路。
更让霍天啼笑皆非的是,小龙女到了县城,居然吃霸王餐!
看到路边热腾腾的包子,小龙女拿起吃了一个,觉得味道还不错后点点头,又拿起一个径直就离开。连摊主都惊呆了,正准备大喊偷东西的时候,霍天忙出现付了钱安抚了老板。
这也让霍天对小龙女的无知刷新了一个新的高度。
“这个东西叫做钱,街上所有的东西都要用这个钱才能换到。”
小龙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,随后说道:“可是我身上没有钱,没办法吃肉包。”
霍天无奈探口气,道:“送佛送到西,你想吃了就给我说,我给你买。”
前往大胜关的路越来越近,路上能遇到许多江湖打扮的人,霍天发现距离大胜关越近,小龙女身上孤独的寒意就越盛。以往只是冰冷着一张脸,可这几日霍天明显察觉到小龙女脸上时而浮现的忧郁与愁容。
霍天知道,这是思念中包裹着惶恐的滋味。
可惜,霍天自己只剩下无尽的思念。
“我出去一趟。”霍天语气中少有的落寞,起身迎着余晖从破庙中走出。
小龙女虽不谙世事,只是她选择不关注而已。对于霍天这位救命恩人,小龙女却是注意到霍天起身时候眼神中暗藏的落寞,让她有种感同身受,同病相怜。
霍天走出破庙,极目远眺即将坠入山后的落日,晚霞辉映,夕阳刺破孤云,呈现出一片火烧之状。
默默抽|出秋水剑,注目凝视。
秋水,秋水,还真的是望穿秋水。
霍天手中的秋水剑第一次刺出剑招,但这剑招绝非杀人的招,而是思念的汇集。
霍天答应过贝锦仪,没有她的允许他不会再出剑。这不仅是男人的承诺,更是对爱情的忠贞坚守。
可这一回,霍天出剑了,却没有自破承诺。
因为这剑,正是因贝锦仪而出,没有杀戮的剑。
晚霞本就是寂寞的,挥剑刺晚霞的人,岂非是寂寞中的寂寞?
不知几何,小龙女倚靠在阑珊,眼眶中泛着泪光。从她出生记事起,她只哭过一次,那是十几年前师姐李莫愁被逐出古墓时,那是小龙女第一次哭,也是最后一次。就连孙婆婆去世,她也没落下一滴眼泪。可是今天看着霍天恩人一个人在晚霞中挥剑,一股孤独无处话凄凉萦绕心头,不自觉的留下眼泪。
两行清泪顺着冰冷的脸颊,泪水划过的地方依旧能感受到泪珠滚烫的情意。
情深义重,这是霍天在看到贝锦仪的时候领悟的情之剑意,此刻因为别离愈发的浓郁,就连山风中都可闻如泣如诉。
秋水剑收,山中凄凉一扫而空,多日来心中抑郁也一扫而空,随风而逝。霍天长吁一口气,突然发现小龙女站在身后,不知在想些什么,通红的眼眶更让霍天惊讶,如此冷清无争的女子,竟还有能让她掀起感情波澜的东西。
旋即,霍天就洞悉了小龙女的想法,能让小龙女大变的,除了杨过还能有谁呢?
“你再想杨过?”
小龙女点头。
“可你为什么要哭?”
“因为你的剑法太伤人。”小龙女呜咽着说道。霍天的剑法伤人伤己,伤的是心,痛的是人,避无可避。
小龙女怕了,过儿对自己做出这等事,她俩再无可能只做师徒。可是杨过选择一走了之,害怕困在古墓。所以当看到霍天剑招的时候,小龙女扪心自问:看惯了花花世界,过儿还能守着自己在古墓待一辈子吗?
结局随着剑招尘埃落定,只是答案太伤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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