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的山间道路上,一女子背着大大的编织袋在夜色中匆匆的赶路。
背上的东西似有千斤重,弱小的身躯弯成了九十度。
今夜的天气也不好,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,没有铺成柏油路的山道泥泞不堪。
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,裤子上全是泥水,单薄的衣服因为雨水打湿,紧紧贴在身上,要不是平日里爱穿深色的衣服,估计看着也会有些伤风化吧。
女人却顾不得这些,胳膊下夹着一把半开的伞,上面斑斑点点,似乎布满泥浆,想来是被风吹反,却腾不出手来整理。
黑暗中她摸索着继续赶路,雨越下越大,女人只好不时耸起肩膀擦擦脸上上的雨水,好方便看清脚下。
“滴滴……”一辆汽车从远处驶来,打着远光灯,在雨水的折射下,女人被晃的眼睛都睁不开,闭着眼睛想要往旁边靠过去。
“啊!”
山路本来就窄,雨天又滑,看不见脚下踩在了哪儿,只觉一脚下一空,背上的编织袋失重的倾斜了一下,女人弱小的身躯顺着重物的力道滚落下去,惨叫被车辆发动机的声音掩盖,加又上隔的较远,并没有人发现她的存在。
车辆快速驶过,山间再次陷入寂静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一个男人穿着雨衣推着摩托车过来。
摩托车前车灯打开着,不知道是没油了还是怎么,男人没有骑着走。
“妈哟,这尼玛鬼天气,老子硬是遇求得到哦,那么多有钱的龟儿子些,出去就不晓得回来,回来走……哟喂!啥子鬼哦!”
男人絮絮叨叨走着,突然,一只手从从山崖边伸出来抓住他的脚踝,接着另一只手也伸出来。
吴老二吓了一跳,低头一看是一双手,手上斑驳的还有些血迹,顿时脚都软了,上半身靠在摩托车上,脸都青了,差点叫出来。
就在他准备求爷爷告奶奶叫菩萨的时候,手后钻出来一个脏兮兮的头。
吴老二此时心脏都快停跳了,站着的双脚在夜风中直打颤,一股尿意袭来,他死命夹住双腿。
哆哆嗦嗦正准备开口求饶,结果那个人头先开口了:“吴二哥吗?我是老刘家的小翠,不小心摔了一跤,您能拉我一下吗?”
吴老二抖着腿,听到女人软软的声音,仔细分辨后觉得确实有点熟悉,这才喘出一口大气,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,“哎呦我的妈哟,你要吓死我哟,来来来!起来,你咋个滚带哪儿切了。”
吴老二伸手把她拉起来,拉的时候手还有点无力,架车都踩了三次才把脚踏板踩下来。
拉人的时候又仔细辨认了下,确实是老刘家的小儿媳妇刘翠萍。
“刚刚有个车开过来,老远晃的我睁不开眼,我想说让一下,没想到踩空一脚,就滚了下去,幸亏这下头有道坎,不然我还撑不到吴二哥你过来呢。”刘翠萍就这吴老二的手爬起来,理理乱七八糟的头发说,手上和额角有些细微的伤口,血刚冒出来就让雨水给冲散了。
看着倒也不严重。
“嗨哟,我还是遇到了,那群要死的,走都走到面前了还开起远光灯嘚,硬是路都看不到,了不起有个车嘛,改天我硬是要把他们轮子的气门给扣了。”
说着吴老二看见刘翠萍撅着屁股使劲拉着袋子,时不时眼角还划过一丝血。
连忙上去帮忙:“来来来,我来,这袋子是你的哇?那个重你自己扛回来的哦?”
“是,有点重,我自己来吧。”刘翠萍再次擦了擦眼睛不好意思道,泥浆把一张脸糊的乱七八糟。
“没得事没得事,你屋头块(男人)呢?咋个让你自己回来了?这还没过年哒?”吴老二把东西扛起来放在自己车后座,拿出绳子捆紧,又摇晃了两下,确定捆严实了才松手。
“这次去的地头天冷的有些快,然后前几天打电话的时候娘说不舒服,我就说回来看看,要有事我就留下来照顾她,没事的话再拿点厚衣服过去。”
“这样啊,可以,有孝心,走吧妹子,我这车在这路上也跑不动,山太高又滑,为了我们这小命,所以就只有推起回去了。”吴老二最见不得就是那种为了赚钱连礼义廉耻都忘了的人,见刘翠萍是回来看老娘的,对她还多了几分温和。
“没事的,谢谢吴二哥,走吧,我来帮你推。”
刘翠萍自觉的站在后面推着车。
看了看浑身湿透的刘翠萍,吴老二砸吧砸吧嘴,拿起地上被刘翠萍遗落的伞打开递给她。
“啧,哪个好意思哦,我一个男的穿起雨披,你个女娃子淋的瓜兮兮的给我推车,拿起拿起,一边打伞去,这点坡坡我累的到哦。”
拿着伞站到一边,刘翠萍自觉不好意思,只好一只手举着伞一只手帮忙推车。
吴老二见人在伞底下,也没在多说。
两人气喘吁吁的推着车,这轮子吴老二也不知道多久没换了,简直比自己走路都累,爬三步打一滑。
上坡的时候使劲推,下坡的时候使劲拉,生怕车掉到山底下。
山上寂寥无人,黑漆漆的只有树叶摇曳着身姿,摩托车的灯也不是很亮,勉强能看得见路的样子,两人时不时闲聊几句,倒也算壮胆。
毕竟两人要说没被吓到,那是不可能的。
都心有余悸吧,吴老二这么认为。
他们这村子靠里,平日里没啥人来,这条路还是前些年政府扶贫拓宽的。
当时说铺成柏油路,大家当然是同意的,但柏油路费用高,政府说除了国家辅助补款,每家每户按人头算,一人还得出五百块。
顿时蹦哒的最高的几个人瞬间息声。
山里本来就没啥生计,一年到头外出打工的也就挣个三万不到,何况是只剩下在家里的老弱病残幼。
大家想了想还是算了,要说出力的话,那大家还能你一下我一下,这出钱……
反正青壮年都出去了,一下拿出一千多平日里生活也够呛,于是这路拓宽后便不了了之,时间一长也就没人管。
两人好不容易走到村口,总算是松了口气,这村村口的路可要比山上好走的多,村里都是烧煤烧炭,烧过的碳渣子倒在路上,有点摩擦力,车轱辘不怕打滑。
你别说,路虽然长,但你家倒点,我家倒点,煤炭渣子还是铺了老远。
下山后两人骑上车,七拐八拐的几分钟就进了村。
村里安安静静的,许是夜深的原因,只有雨落在地面和物体上的声音。
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解,总觉得今晚的村子有点不太一样。
“刘家妹子,到了。”
刘翠萍她们家比较远,是村里倒数的第三户,靠在山脚下,吴老二也没扭捏啥,直接把人送到家。
摩托车轰隆隆的停在刘老汉门口,声音惊动了屋里的人,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。
“哪个呀?”
刘翠萍边在吴老二的帮助下解下行李,边对着屋子里喊“娘,是我,小翠。”
屋子里的人没在做声,窸窸窣窣的摸索了半天,才举煤油灯出来。
一开门,一张苍老布满老人斑的脸在煤油灯下忽明忽暗,眼睛白的几乎看不见瞳孔。
让人正想仔细看的时候,灯却让一阵风给吹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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