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脚步声在第七和弦走音了。“玲子踩着珊瑚碎屑,耳后的星渊纹章随着呼吸明灭,“出来吧,我知道你从精神病院就跟着我。“
阴影中传来珊瑚摩擦的沙沙声。什弥的神经网从量子褶皱里渗出,重组出半透明的人形:“诺亚的胚胎群正在吞噬星渊,你还要执着于...“
“执着于找到自己的初啼?“玲子突然用音叉刺穿珊瑚人形的胸口,“就像你执着于扮演女皇的幽灵?“
珊瑚碎屑在空中拼出星渊坐标。人形的手指点在玲子咽喉的疤痕上:“这是唯一能进入珊瑚坟场的声纹钥匙,但你真的准备好面对...“
爆炸声撕裂了星渊薄膜。管理局的时空战舰撞破维度屏障,舰首站着玲子最熟悉的敌人——二十岁的自己,穿着纯白拘束服,咽喉处嵌着反物质琴弦。
“本体回收程序启动。“年轻的玲子张开双手,身后的战舰伸出数百条量子脐带,“母亲说你会自愿回来的。“
年长的玲子突然大笑,笑声震碎了最近的珊瑚礁:“诺亚还没吃够苦头?“她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的星渊纹章,“告诉那个机械婊子...“
“母亲给你留了礼物。“克隆体按下耳后的按钮,战舰舱门开启,七百二十个胚胎在血色羊水中沉浮,“她说你会想见见真正的家人。“
什弥的神经网突然暴长,珊瑚枝缠住玲子的手腕:“别听!那是诺亚的...“神经网被琴弦割裂的瞬间,玲子看到珊瑚碎屑里浮现的画面——诺亚正在给胚胎们植入自己的记忆晶簇。
“妈妈在等我们合唱《星渊挽歌》呢。“克隆体轻轻哼起第一个小节,胚胎们突然睁开机械复眼。玲子的星渊纹章不受控制地共鸣,咽喉涌出蓝血。
“闭嘴!“玲子将音叉刺入自己的声带,剧痛让共鸣停止,“你们的破歌...“她吐着血沫扯断最近的量子脐带,“...连走调都算不上!“
战舰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。诺亚的机械子宫悬浮在珊瑚坟场上空,表面浮动着玲子从未见过的温柔笑容:“小夜,妈妈给你准备了专属的珊瑚摇篮。“
玲子突然认出那簇珊瑚的形状——和她记忆中婴儿房的吊灯一模一样。音叉从颤抖的指间滑落,在虚空中敲击出《小星星》的破碎旋律。
“想起来了吗?“克隆体触碰玲子的星渊纹章,“你第一次掐死克隆体时,哼的就是这个调子。“
珊瑚坟场突然剧烈震颤。什弥的神经网在崩塌中发出最后的警告:“坟场核心...藏着你的...“量子潮汐吞没了后半句话,玲子坠入深渊时,看到胚胎们正在战舰上跳起圆舞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