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张水起的很早,村里的桂花开了。沁人心脾的桂花香预示着收货的日子,瓜地里种的瓜熟了,张水叫醒两个儿子,拉着刘傻子去采瓜。
“今个是收获的好日子呀~”张水哼着小曲,采着瓜心里又打起了小算盘。(算算时间也到郝哥来收货了,早上采完瓜,下午他面包车就会来吧,说是按市场价全收,说不定暗中瞒着赚了我多少钱呢,我就说新采的熟瓜得加钱,狠狠赚他一笔)
与此同时,郝建也收拾好行李,趁着王姐睡觉跑去摆摊了。而在暗处某个角落里,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在默默注视着他。
男子名叫华强,是电子厂的维修工。技术高超又踏实肯干。不到三十月入四千,还讨了个老婆,生活幸福美满。直到这天,华强回家的路上想起媳妇的嘱托,去郝建的摊上买来杯西瓜汁,媳妇喝了竟引发食物中毒。怀着身孕的女子体质本就不好,又经此一事,流产了。孩子没了,自己也郁郁而终。
华强想要报警,可郝建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。一向以坚毅果决的面目示人的他怕了,怕的不是同事的猜疑谩骂,不是锒铛入狱含冤而死,而是失去精神寄托后漫长惨淡的寒夜。那天晚上,华强蜷缩成一团,咬紧的牙关渗透出一丝血迹,第二天,他的头发白了一半。
华强不再做工了,他辞了职。拿着工资买了一辆摩托车。他要报仇,他要那个害他失去一切的人付出代价。他开始不断调查郝建的消息,可命运就像给他开了天大的玩笑,又好像郝建和他在捉迷藏一样,一次次的擦肩而过彻底磨灭了华强的希望。正当他感到绝望,去药店买安眠药的路上,他又看到了他的老熟人——郝建
他先是感到一丝欣喜,随之而来的是愤怒,无休止的愤怒和怨恨,和那像是被烈火灼烧般的痛苦。但他还是装做不在意般把车停在路边,笑着问道“哥们儿,你这西瓜汁怎么卖啊?”
“十块钱一杯!”
“你这西瓜金子做的怎的”
郝建笑道“大棚的瓜,别地儿还真没有呢”
“你这西瓜汁新鲜吗?”
郝建愣了一下,苦笑道“我开水果摊的,果汁都是鲜榨的。中国人不骗中国人”
华强怒上心头,还是佯装嬉笑问“那要是不卫生怎么办?”
“那我自己喝了,满意了?”
“给我来一杯,鲜榨的。”
“鲜榨二十五块”
“行”
郝建挑一个瓜,问华强“这个怎么样”
华强又问“这瓜保熟吗”
郝建被激怒了,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调戏他。便吼道“你故意找茬是不是,你要不要吧”
华强笑“要是熟我肯定要”
于是郝建切了瓜,启动了榨汁机。华强则装作若无其事在周围巡视。郝建也是眼尖,倒了不到半杯果汁就往里面兑水。华强回头道“还在果汁里面兑水呀?”被抓现行的郝建一时语塞。华强紧接着讲“你自己说的,不新鲜果汁你自己喝下去”随即便把摆着的西瓜汁扬了郝建一脸。“你砸我场子是吧!”说时迟,那时快。华强迅速夺过瓜摊上的西瓜刀对着郝建的大肚子连捅三刀。郝建的血一下子淋到西瓜上,染红了一片。
华强迅速骑上摩托飞奔而去,周围的路人有惊慌逃窜的,有报警的,有打120的。而唯独认出了华强的田喜默默记下了华强摩托车的车牌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