柒休觐呕吐的难受,哭着说道:“不吃了行不行?”碧洲成还是一脸没得商量,“吐出来多少你就给我再吃进去多少,吃到不吐为止。”
那一碗粥喝完了,吐出来的得比吃进去的还多,碧洲成也不嫌脏,也不嫌气味难闻,将床前的秽物打扫干净,扬了扬手,苏九又照样端来了一碗粥和一碟青菜,他照样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。
柒休觐哭得可怜:“我真吃不下了,你别逼着我吃了,我多喝几碗水好了,胃里好难受,身上也疼,我真的难受……”
“你都快瘦脱相了还说没事?”碧洲成看她这样,心就像被刀割了一样,难以忍受的疼,可他也知道要让她恢复,就不能光顾着心疼,“不想被我掰着嘴灌进去,你就自己吃。”
苏九看到她呕的难受,止不住的心软,求情道:“元帅,休觐也吃进去几口了,要么今天先吃这些吧,别让她吃了。”
柒休觐察觉到有人向着自己了,就朝她身上蹭了蹭,希望她能替自己挡着。
“我不相信有什么厌食症,就算真的有这毛病,也得给她掰过来。”
柒休觐吐了好几回,吐得肠子都打结到一起了,终于忍住恶心没再往外吐。
“从明天起,你的一日三餐我来看着吃,你别想着打苏姑娘的牌,决定权在我这儿。”说罢转身走了,苏九给她将床前打扫好,犹豫的问道,“还难受的紧吗?”
“是不是你跟元帅说我不好好吃饭的?”
苏九心虚的目光垂了下去。
柒休觐也知道苏九和碧洲成都是为自己好,只能叹了一口气作罢。
过一会儿碧洲成又回来了,手里拎了个称过来,放在床头,指着那秤砣:“下来,称体重。”
柒休觐掀开被子,就这么光着脚走到了称上,她的体重竟然跌下了九十斤。短短六天时间,加上回来的十几天,一共不到二十天,竟然掉了二十多斤,碧洲成难以想象这六天里她到底遭受了多少非人的虐待。
碧洲成强忍着心痛,道:“接下来每一天,你都要上称,记下你每天的体重,如果明天的体重没有比今天重,明天的饭量就翻倍。”
第二天别的营地就有事需要处理,碧洲成出门了几天,这几天里苏九给她端来各种吃的,她一点都没入口,整天活的像个活死人。
待碧洲成回来了,她才有些心虚和心慌。
碧洲成到了她的房间,就去看那张记录体重的纸,上面写的体重是稳步增加的,碧洲成转头问道:“我不在的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?”
柒休觐点头:“我吃了,我吃了很多。”
可碧洲成看着她的颧骨却比自己走之前更高了,沉着脸说道:“你如果撒谎,饭量也要翻倍,我看着你吃。”
柒休觐心慌的泛起了哭腔:“我真的吃了!”
碧洲成举手打断她的话:“你不用跟我那么多废话,下来,称体重。”
柒休觐低垂着眼睛,穿上了鞋子,刚走一步,就听碧洲成喝道:“把鞋脱了!”
柒休觐只能又脱了鞋子,一上称,体重比第一次称的重量还要低。
柒休觐狡辩道:“我吃了好多,这称不准!我都吃了好几碗……”
“我不想听你吃了还是没吃这些废话!把你的小聪明给我收起来!你说的不算!称说了算!”
柒休觐边擦着眼泪,边往嘴里扒饭,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进碗里,碧洲成也都视而不见,直到她咽下去了所有的食物。
“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,两个月之后,吃回原来的体重。我爱惜你,也是爱你的才华,要你替我办事,你现在瘦的跟麦秸一样,弱柳扶风的,我留着你在军营里有什么用?”
柒休觐刚睡着就梦到了现在与小时候的记忆重叠,视线里不断惊现出那一幅幅场景,一张张面孔,掀开被单的人,挑下衣裤的动作,摸着身体的手。在家里,在田地里,在隐蔽的角落,恐惧却又不敢喊叫,只能一遍一遍懦弱的流眼泪,最后被一张定格的笑脸惊醒。
她深吸一口气,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,目光茫然了好一会儿,才望了望四周,原来是梦,没事了,是梦。
她轻轻拍自己几巴掌,发觉口干舌燥,就下床喝水,正咕嘟咕嘟喝着,余光却见到门口有人,那人身上闪着阴暗的绿光,正在笑看着自己,那张脸正是梦境中出现的人。她惶恐的扔了杯子,缩着脖子看了他好一会儿,那人影就莫名消失了。
是幻觉,假的,假的,噩梦和幻觉弄得她精疲力竭,困倦的眯着眼回床,走到床边,床下却露出一个头,带着一样阴测测的笑容看着她。
柒休觐惊恐的尖叫一声,转身狂奔到门口去开门,手抖的怎么都打不开,那个身影在身后阴森的笑,慢慢从床底下爬出来,柒休觐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,身体僵硬到连转身都困难,她拼命拍打着房门惨叫:“啊——!元帅——!元帅——!碧洲成——!碧洲成——!”
军营里离她近的都被吵醒了,纷纷出去看,清廉跑着来敲碧洲成的门:“元帅!休觐在叫您!”
碧洲成闻声惊醒,趿拉着鞋,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赶来了,到她房门口大力的拍门:“休觐!休觐你怎么了?开门!”
他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打着哈欠道:“七叔怎么了?大半夜的叫那么大声。”
“休觐!回答我!”
柒休觐浑身抽搐着倚在房门上,看着那个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,那眼睛仿佛毒蛇一般。他们的声音若即若离,她恍惚的看着那个身影爬到了跟前,那张脸让她恶心的想吐,他的手上忽然变出了一个粉色的被单,往自己脸上一蒙,然后她亲眼看着那指尖勾到了自己的裤腰,慢慢往下拉。
她什么都知道,知道他为什么蒙上一块粉色的被单,因为当年她七八岁的时候就是这样,可她身体好像僵住了,连呼吸都好像没有起伏。就这样干瞪着眼睛看他的手把自己裤子扒了下来,然后手摸到了自己大腿上,什么东西顶到了自己下面,一下一下的动着,跟幼时一模一样,只是那时自己装作睡着一动不敢动,现在却也是一样,亲眼看着,一下、两下,那么恶心着。
柒休觐被一股大力撞得飞出了几米远,碧洲成大步冲了进来,柒休觐被撞得清醒了许多,没有粉色被单,没有那个人,没有扒下自己裤子的手,没有恶心的律动,什么都没有。
碧洲成扶她坐起来,关切的问道:“休觐,你还好吗?你怎么了?做噩梦了吗?啊?你还好吗?”
“七叔,你没事吧?你怎么了这是?”他们关心的想上前,林聪的手下都将他们赶了出去,碧洲成用手虚挡了一下她狼狈茫然的脸,清廉吩咐道,“你们回去睡觉吧,这里有元帅照看。”
待他们都走了,清廉递上了一杯茶水,然后默默的关了门守在门口。
柒休觐想站起来,可是腿软的跪坐在地上根本起不来,碧洲成一只手扶着她的肩,一只手扶着她的大腿,手掌却摸到一团温热的水渍。碧洲成抬起手一看,心脏都有一秒钟停止了跳动,她……尿裤子了?竟然……
柒休觐恍惚间才发觉碧洲成来了,浑身抑制不住的哆嗦着,哑声道:“元帅,救命啊,救救我吧。”一行清泪自眼角滑下,碧洲成捧着她的脸颊喂了口水,眼泪掉到水杯里,激起了一朵小水花。
“乖,喝水,来,喝一口,你是不是做噩梦了?嗯?乖乖,我在这儿呢,乖乖没事,乖乖不怕。”碧洲成吸了吸鼻子,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,温柔的擦着她濡湿的额发,柒休觐一张嘴,声音沙哑的几乎听不见,“我逃出来的那天,梦到,你们都不要我了……”
“梦都是反的。”
柒休觐痛苦的摇头:“那是因为你还不知道,你都不知道,我心里有多坏,你要是知道了,说不定就改变主意了。”
碧洲成一遍一遍摸着她的额头,听着她诉说。
十一看书天天乐!充100赠500VIP点券!
(活动时间:10月1日到10月7日)
$(".noveContent").last().addClass("halfHidden");setTimeout(function(){$(".tips").last().before("点击继续阅读本小说更多精彩内容,接着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