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里屋敷。
亭台水榭,清泉潺潺。
后院。
一个扎着马尾,穿着剑道服的少女正手持竹剑进行着剑术训练。
少女面容柔美,剑术精湛,正是神里家的大小姐神里绫华。
此时此刻,她正想凭着脑海中的记忆,复刻还原林淮在剑道大会少击败她的那招剑法。
身为神里家的人,绫华并非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败。
曾几何时,她以为剑道的终点是天守阁的将军大人,可将军贵为神明,许多招式已超脱人类的极限——这让她感到无比失落。
就在她以为剑道是一条漫长、又无比虚幻飘渺的道路时。
她却在这条道路的终点看到了一个有型的实体!
——林淮。
他和自己一样都是凡人的身躯,却能驾驭那样的神技...
又如何不教她心动?
可是,饶是她记忆力过人,也难以窥其林淮精妙剑术的分毫。
正当绫华愁眉之际,忽然肩上被人轻轻拍了一下。
回过头,只见托马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。
“托马?”
绫华诧异道:“你不是早上和哥哥一起出去操办容彩祭了吗?”
“家主大人遇到了一位贵人,他想到你可能在想人家,就把这位贵人请到了神里屋敷。”
“我想人家?”神里也一时感到好奇,“谁呀?”
林淮笑眯眯地从托马身后走出:“我。”
见到林淮那张清秀俊逸的脸庞,又连想到昨夜他房间里传来的声音......绫华本是白皙的脸庞浮现起一抹红霞,丽得惊人。
兄长怎么会猜到自己在想他?
还让他说对了。
林淮笑道:“其实说来也简单,就是绫人想让我来神里屋敷教导你的剑术。”
听闻林淮要做自己的剑术教师,绫华顿时眼前一亮。
“怎么?”
他挑起绫华白皙的小下巴,轻轻一勾:“不愿意?”
绫华羞赧地扭过头,哼唧唧地说:“我可没有。”
在林淮看来,神里的剑术虽然不算高明,但这是以罗浮仙舟剑首的视角来看的,一个在稻妻传承只有几百年的剑术,实在太过短暂。
或许神里流的剑术再传承着一两千年,其剑术中的诸多问题才能被后人解决吧。
整整一个下午,林淮与绫华都腻歪在剑道的世界里。
一个是拥有数千年剑道经验的罗浮剑首,一个或许是提瓦特剑术资质最好的少女,仿佛时间都在俩人的一招一式间慢了下来。
江河浪涌渐息,在夕阳里静谧东流。
“绫华,你们神里流中的这招‘朗月无云’虽然去势极快,但收剑却有瑕疵,如果将剑下压两分的话......“
“这招‘来鹤清泉’的要点在于不持剑的左手,如果你收招时剑尖上挑两寸,又会如何?”
整整一个下午,林淮帮绫华指导改进神里流的剑法,四五个小时里,已改进了剑术中二、三十处缺陷。
绫华先前练剑时,只觉家传剑招得术于将军,又经过无数长辈打磨修改,早已完美无缺,可在林淮眼中,仿佛每一招都是瑕疵缺点。
偏偏他说的这些又全部合理,一招一式全部点在剑法关键处。经他这么一点拨,绫华只觉茅塞顿开,云开月明。
“林先生,为什么你会对我们神里流的剑法如此了解?”
一起晚饭后,绫华问出了心中疑问。
看林淮的面貌,应该也就年长她六七岁,不过二十三四岁的样子,就算四岁开始学剑,也不到二十年。
可看他剑招中皆有苍然古意,又内藏奇变,其剑术底蕴甚至比他父亲——前代的神里家家主还有丰富。
不知为何,她总有一种奇妙的感觉,在她面前指点她剑术的并非一个凡人,而是天守阁里的将军大人。
只有神明,才有他这样的剑道。
林淮不可能将自己得传剑首千年剑术一事托出,索性胡诌道:
“当年我游历璃月时,历经奥藏山时,曾在悬崖上有幸窥见一位仙人舞剑,仙人的每一剑都让人匪夷所思,惊诧难忘。好在我仙缘不浅,与那仙人结缘,仙人说第二日教我剑法。”
绫华睁大眼睛,好奇道:“那后来呢?”
“后来我再上奥藏山时,果真有见到了那位仙子,仙子留我在山中学剑三日,传授了上百招的剑法给我。”林淮挑眉道,“你猜,等我下山时,我看到了什么?”
“璃月古语有云‘天上一日,地下一年’,我在山中流连三日,璃月港却已已过了三年,连我的好友都以为我在山中意外逝去呢。”
绫华目瞪口呆。
她早听闻璃月有仙人,更有不少传说中的仙家事迹,可没想到......
却见林淮脸上不怀好意的笑:
“绫华,当初仙人教我的剑招,你想不想学啊?”
绫华心里想极了,但碍于神里家大小姐的身份,她当然不可能直接了断地表达自己的念头。
她轻轻咳嗽一声,羞答答地:“如果林先生愿......”
“绫华,别讲这些文绉绉的说辞。”
林淮笑得贱兮兮:“喊我一声好哥哥,我就教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