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正大规模的北方人口迁移南方地区,要从西晋末年开始。
八王之乱五胡乱华,中原地区被胡人占领,大量北方士族和百姓迁往南方江东、江南一带。
在东晋十六国与南北朝交织的那段长达两百余载的岁月里,南方的诸王朝仿佛被某种魔力驱使,频繁地掀起北伐的壮阔波澜。
然而,令人啧啧称奇的是,尽管他们北伐之心炽热如炬,却始终未能跨越那道无形的界限,实现南方对北方的一统大业。
究其原因,乃是由于当时的南方,在人口基数与经济实力上,相较于北方,犹如稚子之于巨人,存在着难以逾越的鸿沟。
隋朝大运河的开通,将大量中原的文化和财富带往南方,促进了南方经济的发展。
隋朝末年,由于北方战乱影响,大批工商业、农业者逃亡至南方江浙一带,这也造成了南方经济的繁荣。
到了南宋初年,南方经济地位彻底超过中原,成为了经济之重心!
古往今来,从南到北一统天下成功的,也就是明朝的洪武皇帝朱元璋。
“先生,我欲拜你为记室掌书记,不知道你意下如何?”
“萧顷,拜见主公!”
萧顷也不再犹豫,欣然接受了朱瑾的任命。
记室掌书记,只是一个从八品的官职,但是掌朝觐、慰问、聘荐、祭祀、祈祝之文及号令、升黜之事。
军队中的记室掌书记也负责军队战情军需的记录、文书、信件等事务。
实权很大。
“子澄,依你看,我们现在还有什么不足之处吗?”
朱瑾虚心求教。
萧顷则是抿了一口茶水,想了想,便道:“主公,属下认为,咱们当前最主要的问题,还是缺乏可用之才。”
“宋州、亳州的官吏,良莠不齐,且基本上都是贪官污吏,或是尸位素餐之徒居多,也非主公您的嫡系。”
“这些官吏在任上毫无作为,甚至还鱼肉百姓,盘剥乡里,败坏了咱们的名声。”
“主公不可不引以为戒。”
“毕竟,节度使掌管地方上的军、政、财,主公您只抓军事与财务,对于官吏的人事任免以及审核,不闻不问,如何可行?”
对于萧顷的这一番话,朱瑾微微颔首,颇为认同。
节度使,出镇一方,那是一方土皇帝的存在。
在大唐,每个节镇就相当于一个独立王国了。
虽说一切都是为了军事而服务,但朱瑾如果不把财、政搞好,也是白搭。
“子澄,我受教了。”
朱瑾有些心虚。
他作为归德节度使,而今连自己下边有多少个官吏,多少个当差的人,多少的钱粮,都不得而知。
不怪朱瑾会这样,只因为他从一开始就在征战。
没完没了的战事,也让朱瑾分身乏术了。
“子澄,依你看,我要怎么做?”
“是发布《求贤令》,唯才是举吗?”
萧顷点了点头道:“正是。主公,人才难得,咱们可以发布《求贤令》,让有能力的人,都来为主公您效劳,共谋大事。”
“另外,可以让官吏举荐人才,经过考核之后,一一选用,使人尽其能。”
“至于现有的官吏,也要经过一番筛选。这样一来,主公您对他们就有了知遇之恩,能者上,次者下。”
“优胜劣汰!”
朱瑾鼓掌笑道:“好一个优胜劣汰。子澄,这些事情,就交给你全权负责处理。有任何难题,可以找我帮助。”
“多谢主公!”
朱瑾还是懂得放权的。
毕竟有些事情他的确不擅长。
如果他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,还要手底下的人做甚?
……
“刺!”
“杀!”
宋州城外,睢水之畔。
偌大的校场上,无数的唐军士卒正在操练。
他们组成了若干个方阵,井然有序的站着,一一进行军事训练。
有的士卒入伍不久,所以只进行队列训练,以及辨别鼓角声、旗号所代表的含义。
有的士卒则是在练习枪术,或是练习箭法,抓对格斗、骑射等等。
朱瑾则是在王彦章、张归霸、尚让等一众将领的陪同下,到处巡视。
看着在校场上挥洒着汗水,卖力操练的士兵们,朱瑾也颇感欣慰。
平时多流汗,战时少流血。
这是不折不扣的事实了。
有模有样的军事训练,能让士卒们尽可能的在战场上幸存下来,甚至是更好的斩杀敌人。
“走。”
朱瑾以及众将一起进了帅帐,各自落座。
作为统帅的朱瑾,毫无疑问坐在了上首。
张归霸旋即给朱瑾递上了一道公文。
公文中悉数记录着归德军现有的兵将、马匹、盔甲、角弓、箭簇等数据,十分详尽。
归德军而今有兵将四万五千余人,有一部分是来自尚让、林言等从黄巢贼军那里投靠过来的降卒。
马匹的话,得益于前不久幽州马帮贩卖过来的一千二百匹马。
加上原来就有的,现在归德军拥有的战马超过了三千匹。
披甲率相对较低一些,不到百分之四十!
“我军的士兵有些多了,要裁撤一些人。”
朱瑾把公文放在了帅案之上,沉吟道:“就裁撤万余人,只保留三万马步军吧。被裁的士兵,全部去屯田垦荒,寓兵于农。”
一听这话,尚让的脸色有些难看。
他想了想,赶紧朝着朱瑾躬身行礼,进言道:“大帅,末将认为不妥。”
“而今乃是乱世,唯有兵强马壮,兵多将广,方能保境安民,方能守土开疆,建立不世之功。”
“大帅何故反其道而行之?”
朱瑾看得出尚让有些不服气。
为何?
因为朱瑾要裁军的话,尚让、林言等投奔过来的原黄巢贼军的士兵,多半都会被裁掉。
想要成为朱瑾的士兵,可没有那么容易。
时至今日,宋州、亳州,有屯田士兵超过了八万人。
他们多是青壮,闲时农耕,战时出征。
这样亦耕亦战的屯田士兵,让朱瑾有了充足的兵源。
只是,想要成为正规军的话,可没有那么容易!
朱瑾淡淡的瞟了一眼尚让,缓声道:“尚公,兵贵精不贵多也。”
“我朱瑾也想要更多的兵马。然,谈何容易?”
“兵马,多多益善。只是咱们养不起那么多的兵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