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不觉，竟然十年已过。
他居然忘了，今日是鬼厉回大竹峰之日。
田不易并不知道鬼厉是张小凡，可是他很清楚，此番归来，他会先把小灰带走。
“是十年啊，怎么了？”看林羽如此震动，田不易一脸懵逼的问道。
“说了你也不懂，什么都不用做，相信我，血公子对我们没有任何威胁。”林羽摆手，随后看向陆雪琪道：“师姐，我有要事需要先行离去，就不陪你回小竹峰了。”
说完，诛仙剑化为一道流光，带着林羽直奔大竹峰而去。
“嗯嗯。”陆雪琪茫然点头。
她与田不易面面相觑，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只能各自离去。
……
大竹峰。
正在逗大黄玩的田灵儿忽然抬眸，只见身前已多出一道身影。
“林师弟，你是有什么事吗？”田灵儿看着匆匆赶来的林羽，大眼睛中有几分困惑。
林羽平时倒也会来大竹峰看望小灰和大黄。
只是之前林羽来大竹峰时，一般都会先派弟子来通传，然后再由田灵儿接待。
自从十年前在黑竹林见到林羽，这是她印象中，林羽第二次这么突然来到大竹峰。
林羽急忙扫视一圈，没有看到与大黄一同玩耍的猴子，连忙向田灵儿问道：“小灰呢？”
“小灰在屋里，估计又在生闷气，刚刚它想欺负大黄，结果被大黄反打了一顿，一溜烟跑进屋子，到现在都还没出来。”田灵儿指着先前张小凡所住的屋子，道：“喏，它就在小凡之前住的房间里。”
自从林羽与田灵儿相谈后，她便搬到了这处院子中，每日都会清扫一遍张小凡的房间。
林羽望去，房门确实开着，里面还有一颗猴头趴在门上，看到田灵儿和大黄后，立马缩了回去。
“小灰。”林羽来到房间，一把将小灰抱起，笑道：“你说你，明明就打不过大黄，还要去挑逗人家，你呀，就是欠。”
“吱吱！”小灰尖叫几声，仿佛是在叫嚣，指着大黄，满脸的不服气。
“好啦好啦，知道你是不想和它一般见识，整个大竹峰你最厉害。”林羽语气充满无奈。
院子中，田灵儿也在安抚暴躁的大黄。
“吱。”小灰双手抱胸，一脸的骄傲。
林羽笑了笑，刚想抱着小灰去与大黄合好，突然发现小灰全身崩的很紧，就像被捅了菊花般，又激动，又紧张。
林羽双眸一滞，然后立马看向四周，但并未发现任何身影。
他并未放弃，沉目瞬间，铺天盖地的灵识将大竹峰笼罩。
接着，林羽看向院墙外，莫名一笑。
虽然对方隐藏的很好，但他《太极玄清道》已修炼至上清境巅峰，灵识探测能力可覆盖整座大竹峰，故而还是察觉到院墙外那道若隐若现，极其微弱的血腥气。
刹那间，小灰从林羽怀中直接一跃而起，翻越围墙。
田灵儿听到动静，回身看着如此着急的小灰，瞠目道：“小灰，你要去哪儿？”
“师姐，不知你有没有想好，再见到他，该怎样去面对？”林羽看向田灵儿一笑，随后身如幻影来到院墙外。
他看着那道快速离去的黑影，直接高声喊道：“血公子，既然来都来了，故人这么多，何必着急离去，不妨坐下来聊几句再走也不迟？”
对方的脚步蓦地停下，但他并没有转身，声音低哑道：“你既知道我是血公子，自古正邪不两立，何必挽留？”
“少跟我来这一套，你是我兄弟，和正邪有半毛钱关系。”林羽翻了个白眼。
田灵儿还没从林羽的话反应过来，蓦然听到这个声音，她瞳孔颤动，泪水不要钱的疯狂掉落。
哪怕他的声音与往日已截然不同，但她还是可以听出，他就是她朝思暮想，苦等十年的小师弟。
她缓缓转身，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，在看到那道背影时，双眸模糊道：“张小凡，你给我站住！”
黑影听到田灵儿的声音后，全身微微颤抖着，终归没有继续前行。
他双脚如负千斤，看起来极为艰难的转身，面对林羽与田灵儿，他低下头，将帽檐压得更低，语气沉重：“师姐，我已不是张小凡，今时更不可同往日而语，我们也终究回不到当初，你又何必如此？”
“好，你不是张小凡，我的鬼厉公子，您可真是榆木脑袋。”林羽叹息一声，瞬间来到黑影身边，强行拉着他回到院中。
“我与你一同成长十年，难道就只能换来一句何必如此吗？”田灵儿字字凄然，神色悲伤，她来到鬼厉面前，直接将他的斗笠抬起。
看着那张熟悉却也陌生的脸，顷刻泪如涌泉，满面泪水，到嘴的狠话全部消失。
她手掌缓缓抬起，快要触碰到他饱经风霜的脸颊时，后者却下意识躲开。
“别动。”田灵儿用哽咽的声音命令道。
顿时，鬼厉的身体如被下了定身咒般，肉眼可见的僵硬。
她的手儿轻轻拂过着他的脸颊，然后停留在那道狰狞的疤痕上，满眼心疼的说道：“你瘦了，这道疤留下的时候应该很痛吧。”
“我知道，以你的性子，这些年一定过得不开心，甚至很痛苦。”
说完，田灵儿紧紧抱住鬼厉，丝毫不介意他身上的血腥气息。
鬼厉阴冷的面容变得有些不知所措，手停在半空，不知道该放在哪儿。
他求助性的目光投向林羽。
林羽感觉自己此时比八百瓦的灯泡还耀眼，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：“师姐，你先别激动，他需要一个接受过程。”
接着，他看向鬼厉道：“至于你，我不管你是张小凡还是鬼厉，都先别急着离去，坐下来叙叙旧再说。”
在林羽的安排下，三人来到张小凡先前所住的房间。
找了一张桌子，摆了三个凳子。
林羽坐在中间，左右两边是田灵儿和鬼厉。
田灵儿看着鬼厉，泪眼朦胧，微微抽泣。
鬼厉则低着头，一言不发。
见场面有些尴尬，林羽叹息一声，率先开口问道：“怎么样，这些年复活碧瑶的事情，有着落吗？”
鬼厉摇了摇头，明显不想在这个问题多做解释。
他看向林羽，道：“惊羽，你那日不是被诛仙剑……怎么会没事？”
“是诛仙剑救了我……”林羽将所有事情如实说出，包括杀道玄的事情。
听的田灵儿瞳孔几次放大，震撼不已。
鬼厉听完倒是面无表情，说道：“我也听闻青云门已经换代，现任掌门十分年轻，乃千年都未曾出现的绝世天才，年龄还未超过一甲子《太极玄清道》便已修炼至上清境五层，只是没想到这个绝世天才会是你。”
“不过，你是怎么知道我今日会回来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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