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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换衣服，走吧。”
第二天清早，当钟悦三人还在忙着卸货，一辆货车停在菜市场入口处。
换好衣服，唐晶晶主动请缨当起了司机，紧跟着货车穿梭在街道上，没多久才来到一家海鲜酒楼。
廖向伟从火车上跳下，腋下夹着货单，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熄，领着三人上了电梯。
来到五楼，钟悦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。
两层楼被打通，做了一个中空的复式。
踏入客厅，便被巨大的水晶吊灯晃得眼都快花了。
客厅的沙发上，一名穿着睡衣的中年正在吃早餐，身后一男一女像侍从一样静静站着。
男的转头看到钟悦的瞬间，眼中闪过一道冷意，很快又恢复了平静。
乌鸡哥？
钟悦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又见面，向他微笑点头致意，算是打过招呼。
瞬间，黄培生的脸黑了下来。
“曾老板，不好意思，又要麻烦你早起一次，实在是抱歉抱歉。”
廖向伟大跨步来到沙发前，满脸带笑。
“坐。”体型不比老贾小的男人一脸笑容，将放下碗筷，将酸菜碟子拿起来，把剩余的酸菜丢进嘴巴里咀嚼，很是享受。
“这是这周的清单，请过目。”廖向伟把货单放在男人跟前。
男人拿起来看了一眼，随手放在一边，抬头看着钟悦三人。
“廖总，不得不说，你们协会现在是越来越没落了啊。”
廖向伟呵呵笑道：“没办法，咱也只能服从安排。”
“话是这么说没错，但不管怎么说，也是代表了内地协会的脸面，派几只小猫小狗的，被人笑话不说，说话能算话吗？”
“能的，能的。”廖向伟赔笑几声，朝着钟悦招手道：“来，跟曾老板打个招呼。”
“招呼就不用了，大家这么多年合作下来，我的风格你是清楚的。”曾志锋跷着二郎腿，正面钟悦，直接道：“说吧，小朋友。有什么好生意介绍？”
钟悦上前一步，来到他对面的沙发，一屁股坐下。
廖向伟脸色微动。
曾志锋显然也没料到钟悦如此行径，稀疏的眉毛动了一下，倒也没有刻意摆谱。
“听说发生命案之后，曾老板把那艘货轮拖回了港口？”
钟悦开门见山。
从赵茜给的资料里面，那桩最严重的命案就是他们找到的突破口之一。
走私的货轮被截杀，成为无主之物，最后被这位曾胖子拉回了港口停放。
从后续的信息中可以看出，这艘货轮上面可能留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东西。
因为从那之后，曾志锋就下令封锁了货轮，并且以此为筹码，跟好几方势力有过主动接触。
从这些蛛丝马迹，指挥部推断出了货轮上面可能残留线索的可能性。
这也是赵茜他们此前便商量好的对策之一。
只不过，她换成了钟悦。
“你们消息倒是灵通。怎么样，你们内地的协会也有兴趣？”
“有！我们希望曾老板能给个机会，让我们上去调查一下。”
“当然没问题。”曾志锋摊开双手，一副豪爽模样，“不过你也知道，我为了把货轮拖回来，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。作为一个生意人，总不能让我做赔本买卖吧？”
“我知道！”钟悦对于这一套生意什么的一窍不通，也懒得去考虑这些弯弯道道，当即直言道：“曾老板说个价，我看看能不能申请下来。”
“这样啊。那我也就直说了。”曾志锋伸出一只手，在空中做了个反复的动作，“我要涂门、北角、金湾三个货运码头十年的经营权。”
话音刚落，钟悦还没开口，廖向伟已是脸色微变。
“曾老板，您可真是胃口大开啊。这几个货运码头可一直都是由李家掌控着，就算是我们也没权利从他们手上收回。这有点太强人所难了吧？”
“这事，是廖总负责吗？”曾志锋毫不客气地问道。
廖向伟脸色铁青，说不上话。
曾志锋依然看着钟悦，笑问：“怎么样，小朋友。这个条件你能答应吗？”
钟悦沉默。
来之前，赵茜对于曾胖子可能提出的条件已经有了初步的评估，按照他们的说法，他极有可能狮子大开口，要某一个货运码头几年的经营权。
如果是这样的话，他们会向上面申请。
从她透露出来的态度来看，这已经是指挥部所能拿出的最大诚意。
钟悦也没有想到，这胖子一开口就是三个码头的经营权，而且还是十年。
要知道，每个货运码头，每年可以创造的利润都是以亿为单位的。
也就是说，就调查这么一艘货运船，要花费数十亿元的代价？
这简直就是疯了。
“我没办法答应。你开价太高了。”钟悦没有给任何回旋的余地。
“高？那可说不定。”曾志锋耸耸肩，“我联系的另外几个卖家，给的价钱也不低。要不是看在大家都是大夏人的份上，给再高的价格，我都不带考虑的。”
“曾老板大义，原来还能记得自己是大夏子民，佩服。”钟悦拱手。
廖向伟脸色剧变，有些责怪地看着钟悦。
钟悦权当没有看见。
曾志锋瞳孔一缩，不过很快恢复了平静，笑道：“我只是个简单的生意人，买卖而已嘛，价高者得。既然你没有这个诚意，那就算了。”
他缓缓起身，做出了一个送客的动作。
廖向伟还要开口，发现钟悦已经起身向外行去，无奈叹了口气。
“小朋友，回去跟你的家长们说一声，几十亿买一条鬼佬们的小尾巴，不亏的！”
后面，曾志锋的声音传来。
钟悦已经带着两人踏进了电梯，等了半分钟，廖志伟才气哄哄地跟进来。
电梯门一关，他便脸色铁青地盯着钟悦，责问道：“怎么回事？昨天不是跟你说过了吗？跟曾胖子说话，一定要注意分寸，刚才要不是忌惮我们的身份，你今天别想走出这里。”
对于钟悦故意触怒曾志锋，廖向伟完全无法接受。
钟悦没有太过理会廖志伟的态度，只是淡淡问了一句：“您觉得，指挥部会答应吗？”
“当然不会，但是你委婉一点，事情说不定会有转机。大家都是大夏子民……”
钟悦伸手打断了他的话，冷冷地道：“就他，也配？”
廖向伟愣了一下，看着年轻人脸上异常认真的神色，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