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七)猴王争霸
笫四十四章万年成仙须在天
诗曰:
以假冒真三界乱,两面四刀酿灾年。
五湖六海生恶孽,九洲正气遭演变。
千载出妖常挑衅,万年成仙须在天。
邪不压正终将灭,必有圣贤除祸患。
孙行者为救花小魅急切,驾起筋斗云,越过西海,来到西牛贺洲上空。便按落云头,已到《斜月三星洞》。这里,更是锦秀无比,山青水沏,林麓幽丽,千峰携云,万仞开颜,好一派风光景致。菩提祖师这座洞府外,崖头石碑上,仍是十个大字:“灵台方寸山,斜月三星洞”。只是小树长成大树,小松变成古松,青苔密粘岩,股股渗凉,洁气扑面。由不得恋恋思起,想起拜师学徒日日夜夜。洞门依旧紧闭,只见鸟语花盛,悄然无人。悟空喃喃道:“怎么不见那仙童,莫非几百年后,已不在人世?换人了么?”便急急敲门。半响不见有人开门,心惶惶沉思,顺口道:“啊呀呀,也有六七百年喽。俺老孙学艺出徒,自称齐天大圣,原是上天宫当弼马温,又大闹天宫,惹下大祸。被如来佛祖压在五行山下,也整整五百年了。天啦,莫非菩提祖师也已驾鹤西去,不在天世?”正纳闷之际,听得吱呀声响,洞门开处,出来一个仙童。悟空见已不是原来童子,相貌丑陋,个头矮小,象个小人国来者。
但见他:
鼠眼小机灵,剑眉像仙生。
额头藏谋智,张口如神音。
挥手似刀劈,五坎一步行。
旋躯从天落,以为是流星。
仙童恭礼道:“有请孙行者。”悟空惊奇,跳到跟前,笑道:“小仙童,咱素不认识,你怎知俺姓孙?”仙童平色道:“大圣有所不知,师祖已吩咐弟子,今天有孙悟空前来,令弟子引路便是。”悟空听罢惊奇,便跟了进去。小童回原将石门关上,一路望里走。大圣边走边道:“请问小童,五七百年前,那守门仙童怎不见了?”童子引路在前,道:“大圣,那是六百六十六年前的神童仙子,唤做永和童儿,如今便是永和祖师,正是小童之高师。”悟空大惊,急道:“哦,仙童哇,俺万里迢迢匆匆赶来,是找师父菩提祖师,莫非他早不在人世了?”仙童笑道:“唷,上仙找菩提太祖师有何贵干?岂能不在世,仙祖正值天年,早出洞府,遨游仙山神海去也。”悟空十分扫兴,道:“坏了!俺是来求菩提太祖师救命,完了完了。”说着,唉声叹气,火眼几乎挤出泪来。仙童道:“太祖师三天前刚走,要个把月天气方返。”悟空绝望,道:“晚了晚了,必死无疑,怎办怎办?”仙童道:“大圣有甚难处?请对永和祖师求助便是。”悟空疑虑重重,心在紧缩,欲哭无泪。洞天之中,无心观看那层层深阁琼楼,便被仙童引进亮间阔大静宅幽居。
仙童礼道:“大圣,永和祖师在瑶台讲授,耐心等待。小童守大门去了。”悟空尴尬道:“也罢”。便里外观望,不见有往来人,干看没得通报。寂寞中,心急似火烧,暗忖:“小魅她怎样?已过去半炷香工夫,再有半炷香时辰,就立当返回,否则,后果不堪再想。然永和师祖,能赐予妙手回生之法么?”顷刻,走来一白须长老,神情飘逸。
但见他:
白发三尺披后腰,额头肉团如双脑。
童颜凤眼生灵气,潇洒一身素灰袍。
大师笑道:“哈哈,不认识了么?”悟空急忙收了愣怔相,惊道:“哦,莫非你就是六百多年前守门小童儿?如今的永和祖师?”大师道:“老夫正是当年门上小童。大圣忙于西天取经艰途,怎有空来旧地重遊?”悟空窘道:“非也非也,非遊耍也。俺十万火急,要求见师父菩提大祖师。”永和祖师道:“门童必对大圣己述,菩提太师不在,大圣有甚十万火急事?”悟空道:“小圣有一相好,中得剧毒,腹痛如千蛇万蝎撕咬。门童讲过,俺有甚难处,对永和祖师救助,请祖师救命。”言罢,噗嗵跪地便下拜,磕头不计其数。祖师生性豁达,谈吐风雅,道:“世情似水流不断,邪事如云逼善奔。差之毫厘,失之万里。三思而行,诸事易通。唷,老夫不能帮你。虽有仙丹妙药,也必因人而宜。”悟空急得跺脚敲头,仍叩头不断,连连求道:“念以往熟识,求祖师想方设法。”永和祖师念须昂头,道:“菩提太师祖,临行前留言:‘空空空,空话打发悟空走;静静静,于静深处探惊雷’。这番,大圣该知晓了。”悟空忿忿道:“俺老孙在此学徒多年,你也不过个小小童子,将以往谊友皆不顾,竟然见死不救!?”祖师笑道:“大圣呐,太祖师留言,唯一解药也。行者当年求师,你菩提师父在你头上敲得三下,你便知晓半夜三更求师必成。而今,怎地越跑越糊涂,没有悟性咧!”说罢,跨出门槛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