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卡尔没那么多时间听一个背叛自己的人废话。
枪口抵住对方额头，眼神冷冽，充满杀意。
被卡尔用这种从未在自己面前表露过的眼神盯着，杰克顿感不妙，后心都被冷汗打湿。
“小卡尔，你忘记你是怎么在那片充满罪恶的地方活下来的吗？”
眼看卡尔神色越来越冷，杰克急忙打感情牌，声情并茂讲述起当初收留卡尔的一幕幕。
随着杰克的回忆，卡尔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。
即将扣动扳机的手指，也在微微颤抖。
确实，这人在卡尔生命中扮演很重要的角色。
若不是杰克，可能卡尔早就死在街头。
若是其他人，卡尔会毫不犹豫解决掉对方，如同杀一只鸡。
但杰克，他真的做不到这么干净利落。
“那你说说，怎么被那东西逼到这种地步，要加害自己两个兄弟？”卡尔目光变得没有那么有攻击性，只是手枪依旧抵在杰克脑门。
“是这样的，我曾经带着几个帮里的兄弟，在这里处决一个其他帮派的党羽，
就在史密斯的墓前，当时也是夜晚，把那人解决后，回到车前就看到人影，
那就是史密斯，他从坟墓中爬出来，说要感谢我，但根本就不是这样，他要
……”
将事情前因后果讲述出来，顺带经过自己的润色。
伪造成真的被腐尸史密斯逼迫，走投无路的境况，杰克这才一脸愧疚地摇头叹息。
这种演技就算是在好莱坞，都不多见。
听完一切后的卡尔皱眉，放下手枪。
“你走吧，以后我不再是毒豹帮成员，
并且沙暴兄弟会老大米格尔，
你要原原本本送回去，将洛克换出来。”
说完，卡尔便转身，走向墓地方向。
逃过一劫的杰克，则是看着卡尔的背影，目光犹豫不决。
最终，他还是咬牙，掏出腰间别着亮银色的左轮，对准卡尔左背。
嘭！
一声枪响，树林间惊起鸟鸣与拍翅声。
目光惊诧无比的杰克，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被子弹穿过的胸膛，左轮从手指尖滑落。
头也不回，卡尔收回往后开枪的手，将还在冒着烟雾的手枪插入枪套。
如果杰克没有做出那个动作，或许他真的会放任对方离去。
那是卡尔还尚存的人性。
杰克已经缺失人性，所以他死了。
“就算是混帮派，也要讲规矩，这是我第一天入帮时，你教我的。”卡尔摇头，心情很复杂。
有悲哀，也有愤怒，更有不知所措。
杰克死了，洛克他要去救。
但是不知道米格尔是死是活，如今身处哪里。
只能去问问看那名为“史密斯”的腐尸了。
面对接下来可能会有很大危险的局面，卡尔抛弃心中杂七杂八的想法，目光深邃幽冷。
月光洒在树林之上，从茂密的叶片之间穿过，在林中形成大大小小的银色光柱。
一道人影从中走出，凝视满是墓碑的空地。
人影手中，还有柄即便在月色下依旧漆黑无比，反射不了任何金属光芒的狰狞链锯。
那仿佛巨齿鲨的牙齿般吐出且锋利的锯齿，完全不符合链锯的工学原理。
墓地中，一片块残破墓碑后的松软土地再次被扒开。
那双腐烂掉落皮肉蛆虫的手用力支撑，骨头嘎巴声中，扭曲的人形从土地中爬出。
对方在墓碑阴影中注视树林边缘的人影，眼中幽幽的火光闪动着疑惑的光芒。
“好奇怪的味道，像人类，但又有很大区别，不过应该跟之前那所谓的驱魔师味道差不多，很美味，我很满意。”
沙哑的声音从对方那腐烂的喉咙里发出，如同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。
语气充满疑惑，也有些许戏谑。
“嗬嗬……”卡尔的声音同样沙哑，带着浓重的亢奋，甚至双目隐隐透着赤红光芒，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，“你干掉一个驱魔师？很强啊，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猎物……”
此时卡尔好似变了个人，与刚才的冷静平淡相去甚远。
就好像是精神病人，斜眼打量墓地中那道扭曲人影，舌头在牙齿间打转，似乎极度渴望得到满足。
而他满足的方式，便是用手中的恶齿，将对方一点点大卸八块，听着对方的惨叫求饶，然后剁碎成泥。
“唔呵呵呵！”想到这个画面，卡尔便激动得浑身都在战栗，喉咙发出古怪笑声。
用手抓住自己的喉咙用力撕扯，甚至出现几道血痕。
腐烂的眉头微微皱起，对方的举动让史密斯有些莫名其妙。
到底谁才是需要恐惧的一方？
对方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灾厄，将自己当成了猎物？
“有意思……”史密斯那张爬满蛆虫的脸上多了几分残忍。
嗖！
瞬间，墓地中的身影消失，化作残影。
“哈哈哈哈！来吧，炸碎，让我看看你的身体够不够硬！”
癫狂的大笑声中，卡尔拧着嗡鸣的恶齿，向着正前方奔袭而去！
黑色风衣在惯性下猎猎作响，飘忽在身后，如同刺客的暗影斗篷。
嘭！
然而，在双方接触的瞬间，卡尔的身体抛飞出去，砸落在地面，翻滚好几圈。
而腐烂的史密斯则是停留在原地，依旧如同猫戏老鼠般勾勾手指，他要留下猎物好好捉弄。
就像上次戏耍那驱魔师一般，到最后才将他吞吃掉，体验极致的美味与满足！
缓慢提着恶齿摇晃身子站起，卡尔口中溢出鲜血，眼中的疯狂却是丝毫未减。
“这一下很有力量，再来！”
说完，卡尔便再次冲出。
嘭嘭嘭！
树林间不断传出重物落地的声音，那是卡尔不断被击飞。
甚至有好几次砸断粗壮的树干，口喷鲜血，骨断筋折。
但每次，他都是擦掉嘴角鲜血，诡笑着冲上前去，如同打不死的小强。
“够了！”看着再次提着链锯冲上前的卡尔，史密斯本能地觉得方手中链锯似乎对自己很有威胁，想要结束这场猫与老鼠的游戏。
嗤！
那双腐烂之手穿透卡尔胸膛。
“你还算不错，面对不可能战胜的存在，
也没有像那家伙一样跪地求饶，我会尊重你，
将你葬在这里，但……”
史密斯话语还未说完，手腕却是被不断涌血的卡尔狠狠握住。
卡尔嘴角拉到耳边，没有失败的失落，反而在眼中涌动着到达极致的兴奋高潮！
“你……没机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