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家偏门门内一步之遥,傅老太爷道:“阿楚你不该回来的!”
老夫人摇了摇头,脸颊曾着傅太爷的肩膀,眼泪从眼角滑落,“我走了,留你一个人吗?再说了我这把老骨头行动不便的,跟着他们也是拖累。”
傅老太爷无声,似乎默认了这个很有恢复性的答案。
傅老夫人又道:“老身能跟老爷一起,此生虽死无憾!”“嗖”,一声箭矢穿过二老,傅老太爷身上被鲜血染红,但他笑了,快意的笑着,轻擦过自己妻子脸上的泪痕,“哈哈哈哈,阿楚我们死也算在一起了!”
黑暗中悉悉索索的交谈声不时传来,依稀能听到黑衣人说道:“里面傅正全等人已经被他人所杀,官军正带着人赶到这边。”
黑衣人首领道:“官军屠杀了傅家?”
手下答道:“在傅家正堂发现了非官军使用的暗器,而且傅家妻眷也不见踪影了。”
为首的黑子首领微微皱眉。
手下黑衣人又补道:“我们杀了傅老太爷和夫人也算完成了任务,要不……”
不等手下说完,黑衣人首领立马命令众人随自己来。
轰隆隆,京城传出巨大的爆炸声,随后安宁祥和的年夜,京城皇宫附近爆发出阵阵喊杀声,杀声震天,血光四溅,玉液池的湖水都被血水染成了红色,连月亮也被血水映的猩红。
“夫人这是?”逃跑的众人也听到了动静,老毕下意识疑惑,赵氏道:“今晚京城肯定有大事发生。”
顿觉不妙的赵氏不敢耽搁,让老毕带着大家加速往城外步兵司大营逃去。城外山岗上,一个瞭望士兵看到了皇城的滚滚黑烟,惊慌错乱下急促的赶向大营汇报,得知消息的步兵司大营指挥使陆诚意识到可能京城出了大事。
陆诚急忙下达了整军的命令,集结大军救援皇宫。
诸将齐聚,门外步兵司士兵甲胄熠熠,陆诚下达了救援的命令,却被副将马守成阻挡,马守城道:“步兵司驻防京城外城,无诏不得调动,大人若是违反,全体同僚都要按照谋反罪论处啊。”
马守成说的没错,无论调兵,满门抄斩,诸将一听也都嘀咕了起来。
陆诚面带微笑的安抚着众人:“诸将稍安勿躁”,然后给营帘旁的亲兵使了个眼色,亲兵立刻出去了。
见骚乱中没人察觉,然后陆诚道:“马副将所言有理,不如大家商量一下吧?”
这时参将赵荣、李辉、马显忠纷纷表示,无诏不得进城,支持马守成的意见。
另一边参将许禹和邓超仁表示步兵司职责守护京城,京城有乱,臣子出兵乃是本分。
见支持马守成的参将占一大半,陆诚也知道出兵之事,只能等自己的亲兵回来才能做决定了,现在若冒然行动可能激起哗变,马守成对于众人的话,均为变态而是回到了大椅上,端坐不言,目光看向营门。
顺着营门的方向是东内城,老毕带着众人已经抵达此处城门,老毕也算是松了一口气,只要出了内城,就到了步兵司的防区,也就安全了。
“嗖~嗖~嗖~”一顿乱剪从黑暗中射出,老毕挡在了温夫人和她的孩子礼儿的身前,温夫人看着老毕,从惊恐中回过神,看到口吐鲜血的老毕,一向心善的温夫人发出整耳欲聋的叫声,老毕却像如释重负一般,嘴里最后说道:“老太爷,老毕没有辜负你。”
赵氏惊道快跑,傅家人逃到了黑暗中,刺客也从房梁上追击下来。因为视线问题赵氏和温氏、三夫人梁氏带着三个孩子只能跌跌撞撞,摸爬滚打着。
身后身手矫健的刺客很快追了上来,好在夜色够暗,躲在暗处的傅家人一声不吭,刺客也难找到他们。
为首的刺客找寻了一番后身边的刺客小声道:“大人根本找不到啊!”,为首刺客听完突然停下来面目狰狞发出渗人的笑道:“呵哈哈哈哈,看到你了!”
梁氏被吓了一惊,突然窜出,为首刺客见使诈成功,让人抓住梁氏逼迫其他人出来。梁氏意识到上档,把襁褓中的扬儿放在了黑暗中,自己吸引刺客,好在扬儿好像有灵性一般,一声也没哭,见到刺客走了后,赵氏将扬儿抱了回来,带着温氏继续找路出城,终于在一个墙边,找到一个狗洞,只要钻过去就可以出城了,另一边,刺客们将梁氏已经抓住,带着梁氏一边走一边道:“再不出来,我就杀了她。”
赵氏和温氏把孩子们都先送了出去,恰巧刺客们也发现了她们,刺客将刀架在梁氏的脖颈上,锋利的刀锋只是轻轻贴过就已经在梁氏雪白的脖颈上刺破欺负,隐隐血红渗出,命令赵氏和温氏不准逃,否则就杀了梁氏,梁氏被刺客的话已经吓的瘫软,两个刺客连忙合作才架起梁氏,一向没啥注意温吞的温氏急道“怎么办?”
赵氏道:“只要你别杀三妹,我就过去我不跑,然后示意温氏带着孩子走。”
温氏道:“可是他们的话怎么能听,你去了也是送死啊?”
赵氏无奈道:“傅家被灭,我怎么能看到三弟妹命悬一线不管,如今垣儿、礼儿、扬儿只能交给你了,你快走。”
“不,姐姐!”梁氏的声音传来,撑着刺客不注意,一向胆小的梁氏用力的将自己的脖颈在刺客的刀锋上抹去。
鲜血洒比,赵氏悲痛万分,今夜傅家已经死了太多人了,梁氏温氏性格温婉不似别家,三人这些年的相处早已情同姐妹,赵氏恍惚间跌坐在地上,而倒在血泊中的梁氏用气若游丝的气力发出最后的声音:“姐姐,此生能够和姐姐做姐妹,我真的很开心,能成为傅家的儿媳妇是我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事,姐姐替我照看好扬儿。”
梁氏彻底失去了生机,狗洞的另一边乖巧扬儿不知为何瞬间哭闹了起来。为首刺客下令抓住赵温二人。
另一边,山上大营,亲兵回到大帐,向陆诚耳语几句,陆诚眼中瞬间闪过一道亮光,听完亲兵的话,陆诚好似换了一个人,精神一振,对着马守成道:“大胆马守成身为步兵司副指挥,竟然不思皇恩,不报国家,勾结叛党,来人给我拿下。”
马守成依然硬气道:“好你个陆诚你敢诽谤大臣,为了拉上全营人马送死,你竟然敢污蔑堂堂督指挥使。”
陆诚不急不缓,冷哼一声,“那我就让你看看证据。”
陆诚摆摆手,亲兵将一沓信纸交到陆诚手中,马守成眼中闪出一丝慌乱,随着陆诚拆开信封,大声念出:“年关起兵,拖住陆诚,大事成则拜相封侯!”马守成失去了浑身气力,陆诚道:“马守成你还有什么话好说,还有你们难道也想跟马守成一样谋反不成?”不过他怎么可能就地伏诛,参将李辉、赵荣、马显忠则是一副负隅顽抗的架势。
陆诚笑道:“呵呵呵呵呵,好啊!看来今日你们是要反?”
马守成图穷匕见接道:“反了又如何?”
又对李辉、赵荣、马显忠道:“若是我们杀了陆诚,等宫里大局已定,你们都是从龙之臣。”
从龙之臣,一个充满诱惑的词,虽然这三人官至步兵司参将也就是个七品官,对于普通人已经是可望不可及的存在,但在京城这样一个达官显贵云集的地方,他们还不算什么,而从龙之臣,则意味着昔日仰望的存在,自己马上就可以成为。
三人想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坚定的站在自己身边。
陆诚怒道:“冥顽不灵,给我拿下!”“噌~”一道迸发寒光的刀刃架在了陆诚的脖子上。
陆诚难以置信道:“邓超仁你?”
马守成哈哈大笑道:“呵呵呵呵呵,没想到吧?陆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