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呆说道：“嘿，对么，不试试咱也没辙，死马当活马医呗，咱这干粮也不多，都省着点吃，走，去车头，哥 你背着你那宠物，我来打头阵。”
我说道：“什么都打头阵，我刚从车头出来，没有危险，直接去就完了，还分什么先后。”
说罢我一招手，背着史蒂夫转回了连接舱，回到了车头。
云燕、二呆、谢明德也跟着到了车头，二呆说道：“老谢，你研究研究怎么开，至少调转个方向什么的，外面漆黑一片也没有铁轨，往哪走都不会有脱轨风险。”
谢明德说道：“达瓦里希，这蒸汽车头我只是从资料里看过，只能说试一试，并不能保证可以控制好。”
二呆说道：“那炉子里烧的是这一车乘客的灵魂，动力方面肯定堪比内燃机，你就只管操作，不管开到哪，能出了这一团黑就好。”
我点头道：“咱们进来的时候也是从外面看见了这列车直接进来的，对了史蒂夫老哥，你在这里这些年有没有发现这车辆有时会出现在主世界？”
史蒂夫说道：“周，你又在拿我开玩笑，我困在这车厢中，一直是挂在车顶啊，要不是遇见你我都没法下来，连接舱也没有窗户，列车是否会行驶到了主世界空间我从何得知呢？看不见的。”
我说道：“不是说看见，列车空间转换会有波动吧，你没有别的感觉么？”
史蒂夫说道：“这里面的波动很多，我也能想到会通往现实，不然那苏联特工亚历山大也不会从外面跳进来，至于什么时候会有空间转换我就不得而知了，至于感觉，我所在的车厢离着扭结思维空间比较近，时常会有特殊感应，我说不好。”
二呆说道：“对了，这哥们都这揍性了还建在，那么去年才来的苏联特工，也就是老谢你们部门的战友呢？他在哪猫着呢？”
史蒂夫说道：“我在这是因为吞了黑水手的指关节，那后来的苏联人已经跟空间扭结在了一起，早就不复存在，我和周回到车头也是从根据他灵魂记忆形成的空间通过的。”
我说道：“老谢你看的怎么样，能开动么？”
谢明德钻进驾驶室看了一会，听到我的招呼转头出来道：“蒸汽压力表、水位计、速度计、基础仪表都正常，咱们站的是司炉工的位置，前面驾驶室并不大，只能容得下一个人。”
我说道：“操纵方面怎么样，能控制么？”
谢明德说道：“反向杆还能用，不过咱们进来的时候就看过，这锅炉室的仪表下都被菌丝蛀空了，还能不能操控我持怀疑态度。”
云燕说道：“这倒没什么，节流阀坏了这车也动不了，反向杆能用就好，那是蒸汽机车特有的装置，通过调整蒸汽进入气缸的顺序和时长，改变驱动轮的旋转方向，从而实现机车的前进或后退，操作时需将反向杆推至不同档位，蒸汽推动活塞向前运动，驱动轮顺时针旋转就是前进，切断蒸汽供应，机车便会滑行，和汽车空档怠速一个原理，往返方向的话推动推活塞向后，驱动轮逆时针旋转，还能实现倒车。老谢刚才说了锅炉室仪表是正常的，那么机械被蛀空也不影响动力，可能是那些菌丝代替了管线吧。”
谢明德说：“你的意思是说只要反向拉杆还在，通过拉杆直接控制锅炉向气缸输送蒸汽，以量的大小充当所谓油门？”
云燕说道：“当然，节流阀坏了车就动不了，能动就说明有蒸汽，燃烧的是煤炭也好，灵魂黑曜石也罢，也不能违反物理规则，开度越大蒸汽流量越大，机车加速，关闭则切断动力，也能依赖惯性滑行。”
我说道：“那么就加速，老谢你去拉动反向杆，让流量最大化，油门到底，不管有没有轨道，往前冲就得了。”
谢明德点了点头，回到了狭窄的驾驶室，我继续说道：“老史，你既然这车燃烧的是灵魂，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这燃料更充裕？”
史蒂夫说道：“那本书不是带出来了么？你可以看看。”
我掏出迪伊之书，递给了云燕，对她说道：“云燕你看看这书，应该不太全，看看里面有关于灵魂燃料的事没有。”
她倒是懂英文，翻看了一会，云燕翻译道：“这里面也提到了观颅，这东西能净化灵魂，还提到……凡是取灵为能量，尽皆为邪术，而观颅则不同，他能转化恶灵为能，仪式的话和召唤法大同小异，这本书真有意识，堪称西方的道法书。”
我说道：“你能记就多记下一些，我怕等咱们出去，这书也就灰飞烟灭了，至少字迹会消失，这东西取自扭结空间，和史蒂夫还有亚历山大的记忆有关，出去后肯定留不住。”
云燕点了点头，和二呆商量仪式，而我则背着史蒂夫观瞧那冒气的锅炉。
云燕将书页摊在煤渣斑驳的地板上，指尖快速划过泛黄的英文段落，二呆蹲在一旁，蒸汽从铸铁接缝里嘶嘶渗出，让我们都有些烦躁和闷热。
“这儿写着要用观颅作仪式中心，五哥，也就是你常说的镇眼。”云燕用指尖戳了戳书页插图，接着说：“如此这般，还要把恶灵引到锅炉燃烧室，但后车厢那些东西可不会乖乖排队跳火坑啊。”
我说道：“这好办，开舱门不就行了，等咱摆好了阵法，让那帮玩意过来不就自投罗网了么？”
二呆说道：“这主意可以，我去开门。”
我说道：“你着什么急啊，先摆阵，云燕，上面说怎么弄？”
云燕说道：“需要四大元素象征物，放在观颅周围，威尼斯的圣马可广场泥土、第勒尼安海风暴中的海水、维苏威火山灰、西西里岛百年橄榄木炭，再摆上四个占星对应物，乃是白羊座血玛瑙、巨蟹座月长石、天秤座青金石、摩羯座黑电气石。”
二呆听了说道：“好，这些东西不难，哥你不是有个什么荣誉爵士么？你找找这车上有电话么，给约克打一电，让他半年内找齐了应该没问题，到时候给咱烧过来就行。”
云燕问道：“为什么要烧过来？这里哪有电话啊。”
二呆说道：“我的小嫂子，你也知道这没电话，半年后咱就都饿死了啊，不烧过来收不着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