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,我们刚才并未察觉任何异动……”
陆玉清的声音透着些许颤意,她的手指微微发抖,那张清丽脱俗的脸此刻显得格外苍白。
我看着眼前熟悉的队友,心中顿生警惕:“难道是刚才蛇神制造的幻觉太过真实,我们未曾注意到身边弟子的异状?”
就在这时,缚魂刃的刀鞘内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颤动,刀身散发出冰冷的寒意,似乎在急迫地提醒我什么。
我心头猛地一紧,扭头望向黑暗深处,声音顿时沙哑起来:“大家小心……它们来了!”
果然,我话音刚落,黑暗中便响起了一阵低沉而阴森的嘶吼声。
紧接着,一道黑影陡然从阴暗角落里窜了出来,速度快得令人难以反应。
我只看到一具灰绿色皮肤的尸傀,以一种近乎诡谲的扭曲姿势飞速扑来,双眼深陷的眼窝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,诡异至极。
“尸傀!”杨万里怒喝一声,立刻拔剑而出。
剑光闪过,迅速切割了尸傀的身体,可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尸傀的身体虽然被斩裂开一道巨大的伤口,却没有丝毫鲜血流出,反而如同破布般迅速愈合。
一击不中,尸傀的身体却仿佛毫发无损,它尖锐的指甲毫不留情地向杨万里的咽喉抓去。
杨万里仓促间侧身闪过,脖子处却被狠狠地划出一道血痕,鲜血喷涌而出。
“这些东西……变强了!”杨万里捂着伤口,惊骇地说道,“之前遇见的尸傀根本没这么快!”
李长青眼神一凛,立刻催动道术,手中的符箓被迅速激发,炽烈的火光顿时映亮了周围的黑暗。
火光一出,我才清晰地看到,黑暗中赫然站着六道病态苍白的尸傀。
它们曾经都是我们队伍中失踪的弟子,可如今却如同傀儡般站立在那里,动作扭曲怪异,散发出让人作呕的尸臭气味。
“这群混蛋!”李长青怒火攻心,目眦欲裂,手中的缚魂刃再次高高举起,刀身幽光流转,透出令人心悸的冰冷杀机。
我将断灵剑握在手中,与缚魂刃并排而立,两件神器仿佛感应到了彼此的存在,居然在半空中剧烈地颤动起来。
我猛地一怔,这是什么情况?
“李峰!神器异动,一定有原因!”李长青眼神中露出一抹震惊,“让刀剑接触试试!”
我心头狂跳,来不及多想,将断灵剑与缚魂刃靠近。
刹那间,异变骤生,两件神器竟然释放出一道耀眼的青色光柱,直直射向远方的黑蟒岭方向。
“这是……”陆玉清声音颤抖地开口,“莫非神器在指引我们?”
李长青凝重地点了点头:“没错,它们正在告诉我们下一件神器‘噬灵鞭’的下落。看来,只有得到全部神器,才能彻底封印蛇神!”
这句话落下之后,尸傀群似乎受到了神器光芒的刺激,竟然开始躁动起来,它们如潮水般冲向我们,速度快得令人毛骨悚然。
“动手!”李长青厉声道。
几乎同时,队伍之中残存的弟子们纷纷抽出符咒,火符、雷符、镇尸符一道接着一道,铺天盖地地迎向尸傀。
符咒爆裂的火光冲天而起,瞬间便将尸傀吞没,尸傀的尖锐嘶鸣声与炸裂声混杂在一起,令人耳膜几乎崩裂。
“九九,退后!”我迅速将九九护在身后,手中断灵剑连续挥动,剑光如匹练般割裂虚空,将逼近的尸傀逼退。
与此同时,李长青高高举起缚魂刃,催动禁忌阵法,巨大的灵器之威瞬间笼罩整片空间。
刀光所及之处,尸傀纷纷哀嚎着退散开去,可它们却并未真正消亡,而是隐匿于黑暗中,等待下一次机会。
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令人心悸的阴冷气息,众人惊魂未定之际,李长青喘着粗气沉声道:“看来我们没得选了……必须立即前往黑蟒岭,找到第三件神器,噬灵鞭!”
他这句话一出,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凝重异常,沉默无言。
“黑蟒岭么……”陆玉清轻声呢喃,目光望向远处的黑色山峦,“这场与蛇神教的争斗,恐怕才刚刚开始。”
我目光坚毅地望向前方,心中充满了决绝:“无论前路如何艰险,我们都不能退,因为……”
我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九九,声音更加坚定:“我们别无退路。”
身旁众人皆是沉默点头,紧握兵器,朝着黑蟒岭缓缓进发。
黑蟒岭笼罩在浓稠的黑暗里,夜风卷起诡异的寒气,宛如毒蛇一般在身侧游走,偶尔发出沙沙的轻响,让人背脊发凉。
在神器的指引下,我们小心翼翼地穿过祭坛后方崩裂的缝隙,向着黑蟒岭的山腹深处进发。
裂缝幽深狭长,两侧的岩壁湿滑而冰冷,渗出一股腥臭味,像是某种庞然巨物遗留下来的气息。
我回头看了眼九九,她面容苍白,却紧咬着嘴唇,倔强地跟在我身后。
她的手指冰冷,掌心微微渗出冷汗,我轻轻握了握她的手,试图给她一些安慰。
九九抬头看了我一眼,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许,她低声道:“李峰,我没事。”
我点了点头,心中却依旧悬着一块大石头,丝毫不敢放松警惕。
李长青在前面探路,他手中的火符散发出微弱的光芒,勉强驱散着四周的黑暗。
岩缝逐渐向下延伸,洞口愈加狭窄,我甚至需要弯腰前行。
此刻四周安静得令人心慌,我几乎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和急速跳动的心跳声。
终于,随着岩缝豁然开朗,一个幽暗而宽敞的地下溶洞出现在眼前。
“这是……”我不禁低声呢喃,目光快速扫视着四周。
溶洞内昏暗幽冷,散发出极其刺鼻的腐朽气息。
借着微弱的火光,我隐约看见洞壁之上密密麻麻地镶嵌着无数蛇骨化石。
那些蛇骨苍白扭曲,仿佛正在承受剧烈痛苦而挣扎,诡异至极。
“大家小心,这些蛇骨不对劲。”李长青停下脚步,眉头紧皱着,声音压得极低,“这里阴气太重了。”
话音刚落,我便清楚地听见洞穴的深处,隐约传来一阵低沉的喘息声。
那声音沉重而缓慢,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某种巨大的痛苦,听得人心跳加快,毛骨悚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