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咬牙压下回头的那股冲动，闷头往前走。
可后背凉飕飕的，像有啥东西贴着我。
我胸口的符印烧得更厉害了，像在催我跑。
“别废话，走快点！”
我低吼一声，拉着阿秀加快脚步。
宁掌柜提着灯笼在前头，脚步声在林子里回荡，沉得吓人。
可刚走了几步，林子里突然传来“咔嚓”一声，像树枝断了。
我猛地停下，盯着雾气深处，低声说：“又有动静！”
夜凌冷哼一声，短刃猛地拔出来，低声说：“不是树，是别的玩意儿。”
“啥来了？”我咬牙问，心都提到嗓子眼。
她还没回答，雾气里突然冒出一道白影子，慢悠悠飘过来。
我定睛一看，是个干瘪瘪的小孩儿，脸白得跟纸似的，眼珠子全是黑的。
手脚细得跟柴火棍似的，爬在地上，嘴里还淌着黑水。
它抬头冲我咧嘴一笑，那嘴咧得老大，露出满嘴尖牙，像要咬人。
“他娘的！”我骂了一声，手下意识攥紧拳头，“这是啥玩意儿？”
阿秀吓得喊了一声，缩在我身后，低声说：“是……是那小孩儿的头！墓里那盒子里的！”
我头皮一炸，脑子里闪过她讲的鬼故事——
那干得跟木头似的小孩儿头，咬了老六一口，三天就烂死了。
我咬牙盯着那东西，它爬得慢，可每动一下，地上就多一滩黑水渍，臭得跟死鱼似的。
张老头咬牙掏出一张黄符，符纸“啪”地烧起来。
那小孩儿“嗷”地惨叫一声，退了几步，可没散，反而爬得更快了，冲着我扑过来。
“跑！”我吼了一声，拉着阿秀就往旁边冲。
宁掌柜提着灯笼跑在前头，张老头和夜凌跟在后头。
一个扔符，一个挥刀，可那小孩儿追得死紧，身后的雾气里还冒出几道白影子，像一群饿鬼围过来。
我咬牙狂奔，胸口的符印烧得我眼前发黑，手脚都开始发抖。
阿秀在我旁边跌跌撞撞，几次差点摔倒，我拽着她胳膊，低声吼：“别停！跑出去再说！”
她哆嗦着点头，可那小孩儿的爬声就在身后，咔嚓咔嚓响，像钉子敲进脑子里。
我咬紧牙关，死死盯着宁掌柜的灯笼，可余光还是瞟到旁边——
那小孩儿爬得更快了，眼珠子黑得像两个洞，直勾勾盯着我。
“阿秀！”我吼了一声，“你不是认识路吗？这哭声咋回事？快说！”
她哆嗦着摇头，低声说：“我真不知道……可这小孩儿是墓里的，它追咱们，肯定不放手！别回头跑吧！”
我咬牙拉着她往前冲，宁掌柜提着灯笼跑在前头，张老头和夜凌断后。
雾气里的白影子追得更猛了，那爬声尖得像要把人魂儿勾走。
我咬紧牙关，死死盯着前头的路，可心里一阵发沉——
这哭声停了，小孩儿却冒出来了，这鬼地方到底藏着啥？
跑了几分钟，前头的雾气突然浓了起来，耳边又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，尖得像刀子划玻璃。
我心跳猛地一顿，低声说：“又来了！这他娘的是啥？”
阿秀吓得一哆嗦，低声说：“是……是那女的！墓里那红衣服女的笑声！”
我头皮一炸，脑子里闪过她讲的第二个鬼故事——
那红衣服女的坐起来，笑一声就把老大弄疯了。
我咬牙吼道：“别废话，跑！”
可那笑声越来越近，雾气里隐约晃出一道红影子，高高的，像个女人，慢悠悠朝我们走过来。
我咬牙攥紧拳头，心跳得像要炸开，胸口的符印烧得我喘不上气。
我咬牙盯着那红影子，心里一阵发沉。那哭声引我过去没成，现在这笑声又冒出来，这鬼地方的玩意儿像是故意玩儿我。
我咬牙吼道：“阿秀，你不是说有石门吗？在哪儿？”
她哆嗦着指着左边，低声说：“那儿……那儿有条路，通石门的！”
我咬牙拉着她往左跑，宁掌柜提着灯笼跟在后头，张老头和夜凌断后。
雾气里的红影子追得更猛了，那笑声尖得像针扎进脑子里。
我咬紧牙关，死死盯着那条路，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——
得跑出去，不然都得死在这儿。
跑了几分钟，前头的雾气总算散了点。
露出一扇破石门，黑乎乎地蹲在山路上，上头全是裂缝，像被啥东西硬砸出来的。
我松了口气，可胸口的符印还是烧得厉害，像在提醒我啥。
“到了！”阿秀喘着粗气说，“过了这门就进寨子了……”
我咬牙扶着她，低声说：“走，进去再说。”可那笑声还在身后飘，像在送我上路。
我回头瞅了一眼，雾气里那红影子站在远处，咧着嘴冲我笑，眼珠子黑得像两个洞。
“他娘的！”我骂了一声，拉着阿秀冲进石门。
脚刚踩过那破烂的门槛，心里的火气还没散，可一抬头，眼前却啥也没有——
没有寨子，没有宁掌柜那晃悠悠的灯笼，连张老头和夜凌的身影都没了。
四周黑咕隆咚的，像是被啥东西一口吞了进去。
我胸口的符印烫得跟烙铁似的，烧得我脑子嗡嗡直响。
可我没吭声，冷冷地喘了口气，眯着眼打量四周。
雾气还是那么厚，像一团烂棉絮裹着我。
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湿乎乎的腥臭味，像死老鼠泡在水里发酵了三天。
我攥着阿秀的手，低头瞥了她一眼。
她脸色白得跟纸似的，嘴唇哆嗦着，眼睛瞪得老大，像被吓傻了。
我心里咯噔一下，怀疑的念头跟野草似的疯长起来——
这丫头会不会有问题？
可我没吭声，只是默默松了点手劲，装作不在意地扫了她一眼。
“峰哥……”阿秀的声音颤巍巍的，像风里飘的破布条，“咋回事？掌柜他们呢？”
我没接话，冷淡地“嗯”了一声，手下意识摸了摸胸口的符印。
那玩意儿烫得我皮肉发麻，像在警告我啥。
我眯着眼盯着她，她缩着肩膀，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，像是真被吓得不轻。
我心里冷笑一声，面上却没啥表情，低声说：“先别慌，走两步看看。”
她哆嗦着点头，紧紧抓着我的胳膊，像是怕我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