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夏的夜晚,微风带着丝丝缕缕的温热,轻柔地拂过大地,仿佛为世间万物披上一层若有若无的薄纱。天空中,繁星闪烁,像是镶嵌在黑色绸缎上的宝石,一眨一眨,神秘而遥远。月亮宛如银盘,洒下清冷光辉,给广袤的大地铺上一层银白,让整个世界都沉浸在如梦似幻的氛围里。
草丛中,不知名的虫儿们纷纷奏响夜曲,此起彼伏的鸣叫交织在一起,成了这夜晚独特的旋律。偶尔有几只萤火虫提着绿色的小灯笼,在夜空中忽闪忽现,它们飞舞的轨迹,像是在黑暗中绘制着神秘符号。
杜文翻身一跃,轻松爬上了一棵大树,心想今晚就睡在树上,既安全又凉快。他惬意地从包袱里掏出干粮,正准备吃完睡觉。这时,前方隐隐约约传来女人细细的哭声。杜文警觉地一眼望过去,只见星星点点的火把,不明不暗。前前后后大约有二十几人,都是兽族人的打扮,但是每个人都带着家伙,不是刀就是枪。中间走着一辆牛车,里面装着几个女人。
牛车前面一个兽人边走边问旁边一个兽人:“老大,这些个女人值多少钱?都这种货色,又老又丑,谁他妈会选这种货色?就算是穷乡僻壤,也见不得这种货色啊!”“谁说要卖去当鸡啊?你见过把鸡拿去当鸡吗?鸡这东西,第一次最贵,后来卖一次赔一次,谁做这种赔本买卖。”“那我们送她们去哪?”“去当苦工!别看她们伺候男人不行了,做活还能顶个十年八年的!”“这些女人行不行啊?”“哼!到了那里,不行也得行!”有几个女人听到这里就忍不住哭得更大声了,那个兽人拍了拍车壁,恶狠狠地说:“哭什么哭,早干嘛去了!别他妈把鬼给我招来了!”夜色里,这些人真的就像荒野幽魂一样。
这些人已经离杜文很近了,杜文想了想,将手里的干粮塞进包裹。突然从树上跳下来,拦在了他们前面。这些人吓了一跳,前面这个兽人看清楚是个小毛孩之后,大吼道:“你谁啊?找死啊!臭小子,不要命啦!”后面的兽人听到动静都快速围了上来。杜文从布袋里掏出几个金币,甩到了那些兽人面前,冷冷地说道:“放了她们吧!”
兽人们都发出奸笑的声音。布袋里金灿灿的光芒,让这些土匪眼睛里也放出贪婪的光芒,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兽人惊喜道:“老大,那个布袋子里全是……?”话还没说完,“跟老子闭嘴!老子是瞎的吗?”一个高大威猛的兽人摆摆手,打断了他的话。
接着上前对杜文说道:“小朋友这兵荒马乱的,你一个人在这里干嘛,识相的交出布袋,老子就饶你一命!”杜文没有说话,但是兽人们都拿着手中的武器,张牙舞爪,一边阴笑一边靠了过来。
杜文心中涌起一股怒火,他自幼习武,怎会怕了这些恶徒,刚想出手,一道黑影如闪电般飞快闪过。刹那间,这二十几个兽人接着就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,连痛苦的喊叫声都没有发出,残肢与鲜血四处飞溅,像是在跳着诡异的舞蹈,不小心溅到牛车上,牛车上的女人们看到这一幕都吓得尖叫起来。
刀光再次闪了一下,牛车的门开了,女人们疯狂地逃窜,一下就没了身影。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:“你不要管这些闲事!你只需要做好交代你的事!这世界之上,很多人都假装对世俗投以白眼,却又暗自与其同流合污。”杜文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,大喊道:“你是谁?黑影叔叔是你吗?”树林里安静了下来,黑影早已经不见了。
杜文呆立在原地,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那道黑影和熟悉的声音。黑影叔叔,那个曾在他童年时短暂出现却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神秘人,他总是在杜文最危险的时候出现,又在事情平息后悄然离去。杜文一直渴望再次见到他,弄清楚他的身份,以及他和自己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。
他蹲下身子,看着地上的血迹和残肢,心中五味杂陈。这些人虽然是作恶多端的匪徒,但如此血腥的场面还是让他感到震撼。他不禁思考,这个世界为何如此复杂,善恶的界限又究竟在哪里。
第二天天蒙蒙亮,杜文就继续赶路了,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,让他对这个世界又有些失望。那些人冷漠的眼神,自私的举动,仿佛一道道寒风,刺痛着他的心。他又想起了很久以前那个教他武功的黑影,是他吗?那个总是在关键时刻出现,又悄然消失的神秘人。就这样一路无事地又赶了几天路。最后穿过荒芜的丛林,很快,人族主城就到了。
城门口守着几个侍卫,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。进出的人很多,但是他们根本没有理会。杜文心想,人族这么开放?通往城门的大道上,是青石板铺的路,杜文淡定地一步一步随着人群就走了进去。眼前大大小小的石头与木料砌成的房子,崭新的各种颜色,形式各异,金碧辉煌。城内大街小巷多不胜数,四通八达的道路上,人来人往非常热闹。许多人在喊着什么,面前放着稀奇古怪的东西,有些人推着车赶路,车上面满是物品。还有些房子里坐满了人,有些人聊着天,有些人正吃着什么。杜文心想,在兽族可从没有像这样的街道。
突然,左边岔道口冒出一个少年,一身蓝色劲装,腰间两把如同弯月镰刀一样的武器,还发出淡淡的蓝光,金黄色的短发,飘逸活力,外貌俊俏,只是有一点点微胖。他带着稚童般邪邪的微笑,两人擦肩而过,互相对视了一眼,就继续朝前飞奔。杜文看他也不太像人族的人,觉得有趣,年纪也和自己差不多,就想上去问问看他知不知道人族学院怎么走,想着便在后面加速飞奔追起他来。
还没跑多久,一个小路口处,突然间冒出一个人来,一个冷不防,直接跟杜文来了个香玉满怀,玲珑的身体紧紧地贴在杜文的身上。撞得杜文刚想开口骂人,是谁TM走路不长眼睛,眼前却出现一张俏丽的脸,大大的眼睛生气地盯着杜文。杜文看得呆了,这是他二十年来见过最漂亮的女孩。心中不禁生起一丝怜惜,而此时胸口处,明显地感觉到两团柔软的温热,不经意从她领口处一瞥,只见两团雪白的骄傲,杜文顿时便感到气血上涌。鼻血不禁地流了出来,回过神来让杜文尴尬不已。刚想起身,再说声对不起,小生有理了!却发现她猛的起身,“啪!”一巴掌就毫不留情地打到杜文的脸上,“不要脸。”挤开围拢的人群,转身就跑了。人群散开,“这……这……姑娘,不是这样的……”杜文还想解释,看着黑衣女子的背影,杜文一屁股坐地上,这算什么回事?
杜文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满脸懊恼。他一边嘟囔着“太丢人了”,一边朝着篮衣少年消失的方向继续走去,心里还惦记着要问路的事儿。一路上,他都在回味刚才那尴尬又美好的瞬间,少女的面容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