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淮茹同志，劳烦你在这儿等着，把你婆婆带过来……”王德发神色严肃，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官威，身为保卫科的人，他办起事来向来一板一眼。
“领导，我婆婆腿断了，带不回来。”秦淮茹一听，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连忙打断，眼神里满是焦急与无奈，她太清楚婆婆的性子，要是被保卫科盯上，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乱子。
“那你先在这儿待着，晚点跟我们一起去见你婆婆。”王德发摆了摆手，把人留住，转身就去汇报情况，之后又火急火燎地把易中海和刘海中找了过来。
“两位师傅，我们现在怀疑贾张氏偷卖劳保，你们是她院里的管事，希望能配合我们。”王德发吸取了之前的教训，深知这事不能莽撞，决定以稳妥为主，上门搜查前，先得把前期工作做扎实。
“贾张氏，她一个老人，怎么会偷卖劳保？”易中海眉头紧皱，第一时间就是不相信，他一直觉得自己对院里的人了如指掌，贾张氏虽说平时爱占些小便宜，但偷卖劳保这种事，他实在难以想象。可突然，他想起在医院里，贾张氏非说藏鞋子里的钱掉了，心里不禁“咯噔”一下，难道真有隐情？
刘海中可跟易中海态度截然不同，眼珠子滴溜一转，满脸堆笑地说：“王队长，你说要怎么配合，尽管吩咐！”他心里早就打好了小算盘，想着要是帮保卫科把这事办成了，说不定能在厂里多捞点好处，弄个小官当当。
“这事简单，在下班前，把你们院里在轧钢厂的工人都叫上。这事你们负责，然后一起到你们院，当场审查贾张氏。”王德发有条不紊地安排着，他和那杨队长办事是两个路子，杨卫彪冲动，他则是出了名的稳健。
“杨卫彪要通知吗？”易中海犹豫了一下，开口问道。
“也通知，他能理解的，这也是为了还他一个清白。”王德发不假思索地回答。
……
这一下午，院里的住户都被串联了起来。两个大爷、杨卫彪、傻柱以及许大茂，还有秦淮茹，另外还有两户。这院里在轧钢厂上班的足有八户，都快占一半了。
“傻柱，我觉得真是贾张氏偷的，跟人杨卫彪没关系。”住户们刚汇聚到一起，许大茂就又管不住嘴了，他平时就爱嚼舌根，逮着机会就想表现自己。
“嗨，我说大茂，你这可以啊，都觉悟了。”傻柱满脸惊讶，他一直觉得许大茂是个没心没肺、爱挑事的主，今天这话倒是让他另眼相看。
“我觉悟啥啊，我就是看贾张氏不顺眼，早想收拾她了。”许大茂一拍大腿，话一出口，才赶紧捂着嘴，心里暗叫不好，自己怎么又管不住这张嘴了。
易中海瞪了许大茂一眼，满脸嫌弃，心想这许大茂什么时候能改改这毛病，整天咋咋呼呼，没个正形。
“人都到齐了，出发吧！”王德发大手一挥，众人浩浩荡荡地一起行动，秦淮茹在队伍里，神色慌张，不停地绞着双手；杨卫彪则一脸淡定，双手插兜，跟在人群后面。
“傻柱，你说我婆婆这样，我该怎么办啊。”秦淮茹瞅准机会，又找傻柱哭诉起来，眼眶里蓄满了泪水，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。
“嗨，这我管不着啊。你婆婆这事吧，差点把杨卫彪给害了。”傻柱一提到贾张氏，就气不打一处来，上次贾张氏举报他的事，他可一直记着呢，对贾张氏那是极度不顺眼。
四合院。
“杨卫彪，你这遭了吧，被人给带回来……这不对啊。”阎埠贵眼睛瞪得滚圆，看到人群，以为这是杨卫彪遭难了，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神情，他平时就爱计较，和杨卫彪也有点过节。
“三大爷，你可拉倒吧，那劳保是贾张氏偷的，我们那诬陷啊，搞错了。”许大茂这大嘴巴，又开始竹筒倒豆子，话一出口，就给了自己一嘴巴子，心里懊悔不已，自己这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。
“什么诬陷，许大茂，你把话说清楚。”杨卫彪一听，连忙上前，一把就抓住了许大茂，他早就等着这一刻了，上次给许大茂的真话符，终于要发挥作用了。
“没，没，我就是和三大爷合计商量怎么算计你，让三大爷去厂里举报你倒卖物资，啊，这不……”许大茂拼命捂嘴，可真话就像开了闸的洪水，愣是止不住。
“好哇，许大茂原来是你和阎埠贵在背后搞鬼。”杨卫彪装着很气愤，“啪”的一声，直接给了许大茂一个耳光，心里却暗自得意，这真话符可太给力了。
众人已经蒙了，这原本说好的来审问贾张氏，怎么还提前暴雷了呢。
阎埠贵也慌了，脸上一阵白一阵红，指着许大茂骂道：“许大茂，你在说什么胡话，我跟你啥时候密谋了，还诬陷？我看是你想陷害我。”
“三大爷，你这话就不对了啊，最后下决定的是你啊。等他被抓走了，那房子就被街道收去了，你不就有机会得到了吗。”许大茂也急了，直接开怼，他可不想一个人背锅。
王德发听不下去了，脸涨得通红，合着这背后是这两人在捣乱，这不是添乱嘛！
“来人，把他们两个给抓住了，过会一起审问。”王德发怒声喝道，转头又对杨卫彪说，“杨卫彪同志，看来这事真跟你没关系，你这也是遭到小人陷害了。”
“没事，能调查清楚就好。”杨卫彪面无表情，心里却在感叹真心符的强大，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。
“不是，抓我干嘛啊，这都不关……哎呀，是我和三大爷一起诬陷杨卫彪的。”许大茂这直接就给认了，心里那个急啊，差点眼泪都出来了，自己怎么这么倒霉，被这真话符坑惨了。
“你是猪啊！”阎埠贵气得暴跳如雷，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被许大茂给供出来，这下可好，自己也搭进去了。
院里其他的住户听到后，顿时哗然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，都在议论纷纷。
队伍没有停歇，快速到了中院。
王德发在确定房子后，率先掀开门帘走了进去，一脸威严，大声喝道：“贾张氏，你的事发了，老实交代，你是怎么倒卖厂里劳保品的。”
“天杀的啊，你谁啊，我什么时候倒卖劳保了。”贾张氏靠在椅子上，受伤的右腿放在另外一张板凳上，听到这话，眼睛一瞪，扯着嗓子就喊起来，她心里清楚，这要是认了，可就完了。
贾东旭躺在床上，小当自己在地上玩，棒梗不知道去哪里了。
“贾张氏，你不要犯浑，我是轧钢厂保卫科的，还不老实交代。”王德发正气凛然，他在保卫科干了这么多年，早就学会了各种审讯手段，对付一个老太婆，他还不信搞不定。
忽的门帘被掀开，四合院里的人鱼贯而入。
贾张氏这心里也犯突突，但仔细回想，她觉得自己没有留下把柄啊，忽的在人群中看到了杨卫彪，眼珠子一转，计上心来。
“是他，就是这绝户杨卫彪偷的，他昨晚上还打人了，你们调查他。”贾张氏可算找着甩锅的人了，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。
“贾张氏，老实交代，劳保跟杨卫彪无关，你媳妇已经说了，你最近都是半夜才回来，那你说，大晚上你干什么去了？”王德发不慌不忙，他审讯可是有一套成熟的经验，不信还搞不定一个老太婆。
杨卫彪这回没吭声，却觉得贾张氏没那么容易拿下，这捉贼捉赃，没证据可不行。
果不其然，贾张氏直接就撒泼了，往地上一坐，拍着大腿哭喊道：“你管我干嘛去了，我一个老太婆家里没吃没喝的，儿子也病了，我就是去捡垃圾怎么了。”
“那你怎么还翻墙，不敢走大门？”王德发皱了皱眉头，觉得这老太婆还挺难缠。
“我捡垃圾还有脸吗，肯定得躲着大伙啊。天啦，我都落难成这样了，还被你们上门欺负啊。我全家都为厂里做了贡献，这老了，还被人诬陷，我不活了啊。”贾张氏说着还真要挣扎着站起来，装出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。
“妈啊，你可不能有事啊。”秦淮茹连忙过去把人按住，心里暗自叫苦，脸上却一副孝顺媳妇的模样，忙说：“妈啊，我也没办法，我不交代，东旭的工作就没了，我都不知道你为了这个家，都出去捡垃圾了啊。”这话说得漂亮，一下就把自己背刺婆婆的事给解释清楚了，都是为了保住丈夫的工作。
贾张氏一听，也没办法了，东旭这岗位真不能丢，心里虽然恨得牙痒痒，但也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。
“老嫂子，你千万别激动，把事情搞清楚就好了。”易中海也连忙上去劝说，他一直以院里的和事佬自居，这种时候自然得出面。
这时，就连贾东旭也过来了，嚷嚷着，“你们是要把我贾家逼上绝路啊，我动手术掏光了家底，饭都吃不上了，你们还来欺负我妈，这还有天理吗。”他虽然心里对母亲也有怨言，但在这种时候，还是得维护家里的面子。
“哇，呜呜……”小当或许是被吓到了，忽的也哇哇大哭，这让秦淮茹连忙去把女儿抱着安慰，一边哄着孩子，一边还偷偷观察着众人的反应。
现场这情况，让众人都傻眼了。贾家如今别看人挺多，可都是老弱病残，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，倒让不少人心生怜悯。
王德发一时也无语，心想，这四合院的人怎么都这样，昨天是杨卫彪一打七，顺带侮辱了整个保卫科。今天一个老太婆贾张氏，也让保卫科下不了台来。
“贾张氏，你敢不敢让我们搜一搜你家里。”王德发准备用那一套惯用手段，但心里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。
“有什么不敢的，我家连粮食都没了，你尽管搜。”贾张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，心里还想着，搜了好啊，正好还可以让大伙给捐钱捐粮，到时候又能捞一笔。
“那就给我搜！”王德发大手一挥，先让众人出去，跟着就让保卫科把贾家搜了个底朝天。
结果让所有人都震惊了，那真是小偷来了得流泪，老鼠来了都得绕道走，家里真就一点余粮都没有。原本剩下那点粮食还可以省着点吃两顿，结果中午都让贾东旭给煮了。
“这贾家也太穷了点吧，真不打算过日子了？”
“你们还不知道吧，贾张氏在厂里打架赔钱了，不过还有点工资吧。”
“就是啊，没粮票也可以去黑市啊，没棒子面也能买点白薯。”
众人纷纷感叹，大家都知道贾家日子过得紧巴，但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。
“我不活了啊，老贾啊，你快把我带走吧。”贾张氏坐在椅子上嚎啕大哭，一边哭还一边偷瞄众人的反应，就盼着有人能心软，帮她一把。
这时于莉拉了拉杨卫彪，一脸同情地说：“贾家看着可真可怜啊。”
“别，你这千万别可怜上了。”杨卫彪连忙制止，他太清楚贾家的套路了，可不能让于莉被他们给骗了，心想，得抽空给于莉好好上上课，别被这家人给蒙了。
“老易啊，你可是咱们院的一大爷啊，你可不能不管啊。”贾张氏一看于莉没上钩，又拉着易中海的衣服，撒起泼来，说啥都不松手了。
“老嫂子，你别急，这不还有大伙一起帮衬吗。”易中海苦笑着，心里直叫苦，就这个半个月时间，他已经在贾家花了三十多，再这么下去，自己也得被拖垮。
现场这情况，保卫科的人也只好准备收尾，不料棒梗突然从外边回来了。
那是蹦蹦跳跳，手里还甩着一只鞋。也不管这么多人看着，就跟小老鼠似的，一溜烟跑到贾张氏跟前。
“奶，你看这是什么，你的鞋，我给找到了。”
“奶，你不是说，找到了鞋就给我钱买炮仗吗，你快给，再晚，小卖部就关门了。”棒梗一脸嘚瑟，这鞋子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，想着马上就能拿到钱买炮仗，心里乐开了花。
“哎呀，我的鞋啊。”贾张氏高兴了，一把接过鞋子，就想去抽鞋底，看看钱还在不在，但反应够快，手上动作停下了。却忍不住闻了闻鞋底，哎呀，就是这个味儿，她张翠花特有的脚臭，错不了。
“等等！”杨卫彪站了出来，他想起了之前一大爷说的话，眼睛一亮，觉得机会来了。
“贾张氏，你的钱掉了，就藏着鞋底的，就是这只鞋吧。”杨卫彪一脸自信，他心里清楚，只要这鞋子里有钱和粮票，贾张氏说不清楚来源，那就是铁证如山。
“什么钱？我家就没钱了，杨卫彪你不要乱说。”贾张氏一听，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手有点抖，暗暗埋怨大孙子这时候添乱。
“贾张氏，你这就不对了吧。要是没钱，你能这么宝贝这臭鞋。”杨卫彪乘胜追击，转头对保卫科的人说：“王队长，这鞋子里没准就是赃款，还不快赶紧搜，保护证物。”
王德发虽然不清楚中间发生了什么，但这是个绝佳的机会，可不能错过。
“快，把鞋子拿过来给我搜。”王德发急切地喊道。
“哎呀，天杀的啊，这绝户是在搞诬陷啊。”贾张氏一下就把鞋子塞进怀里，说啥也不拿出来，脸上露出一丝惊慌。
“这肯定有问题，鞋子里面藏着东西呢。”
“对，我那家口子，上次去医院看望了贾张氏，还帮着找鞋了。”
“我去了，贾张氏明明说钱掉了，就藏鞋子里的。”
那天在医院的事，一下就被人给扒了出来，众人纷纷附和，都觉得贾张氏有问题。
“贾张氏，你这是阻拦调查。还不快把鞋子交出来。”王德发一招手，立即上前两人把贾张氏给按住了。
“杀人啦，轧钢厂保卫科的杀人了啊。”贾张氏大声呼喊，“东旭，快来啊，快把人拦住啊。”她知道这鞋子里的东西被搜出来，就真说不清楚了。
贾东旭虽然恨老娘，但也知道家里的情况，这时候只能硬着头皮上。
“你们干什么，凭什么怎么抓我妈，我要到街道去告你们。”贾东旭冲上前，却不敢动手，只剩嚷嚷了，色厉内荏的模样让人看了直摇头。
王德发可不管这些，转头就问：“来个大妈，把她的鞋子掏出来。”
“让我这口子来，我是院里的二大爷，轧钢厂的七级钳工刘海中。”刘海中一听，赶紧上前，这时候还不忘挣表现，心里想着，要是把这事办成了，小组长的位置说不定就稳了。
当即二大妈上前，动作麻利地掏出了臭鞋，就给到了王德发手上。
王德发强忍着恶臭，拉开了鞋底，好家伙，这里面可藏着不少呢。当场就把鞋底的钱给倒了出来，下面还有粮票，几十斤的量，钱也有五十多块。
“贾张氏，你还有什么话说。”王德发在气愤的同时，也松了口气，今儿可是多亏了杨卫彪，不然还真让这老太婆给蒙混过去了。
“我，我，这是我攒的，还不许人攒钱啊。那杨卫彪都能攒下一千多娶媳妇，我贾家还不能有几十块钱。”贾张氏这会被松开，又恢复了战斗力，脖子一梗，还在拼命狡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