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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海劫云之下,海水逆流成瀑。
药女立于浪尖,断剑“不赦”嵌着青铜种子,剑纹已蔓延至锁骨。第九道雷劫劈落时,海底传来龙吟,一柄裹着珊瑚的残剑破水而出——是陆离当年坠海的半截逆鳞。
双剑相撞的刹那,时空凝固。
药女看见无数个自己:琥珀中初生的婴孩、昆仑山剜心的药女、黑潮里吞种的行尸……每个幻影心口都连着青铜丝,汇聚向云层深处那团蠕动黑影。
“你杀不死我。”黑影的声音像千万人叠唱,“你即是我。”
药女突然笑了。她反手将断剑刺入自己灵根,青铜种子在血肉中发芽,根系缠住天道本体的脉络:“那就一起死。”
时空裂隙炸开,两人坠入虚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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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神冢
虚无中没有天地,只有漂浮的文明残骸:
被青铜镜片覆盖的机械巨城、长满血肉符咒的佛塔、浸泡在星海中的武侠宗门……药女在残骸间穿梭,左眼窟窿里钻出青铜藤蔓,右眼金瞳已褪成凡人的褐。
“这是历代天道吞噬的世界。”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陆离残魂提着完整的逆鳞剑,龙角自额间生出:“种子在你体内扎根越深,能见的真相越多。”
药女抚过一具鲛人尸骸,尸身突然睁眼,吐出枚冰晶:“阿芜留了东西给你。”
冰晶映出三百年前真相——
烛龙从未堕魔,所谓逆鳞之乱,竟是初代天道为夺取龙脉自导的戏码。陆离也不是第一个弑神者,而是烛龙第九次转生的容器。
“轮回九百世,这次该终了。”陆离的剑尖点上她心口,“杀了我,种子会吸干天道。”
药女却握住剑刃,任鲜血浸透剑纹:“你早知我是阿芜的转世,对么?”
沉默是最好的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