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邪看着屏幕上越来越完整的图画,面色古怪地看了沈瑾清一眼,
“你们高中生还要学这个?”
看来他真是跟不上时代了……
沈瑾清盯着电脑屏幕,长叹了一口气道,
“唉,时代变了,我们那时候哪像现在啊,有个学历就能有好工作,没办法,只能多学几个技能了。”
谁知道这年头的就业形势也这么严峻啊?浙大的出来要盗墓,德国留学回来的也要盗墓……这盗墓界学历卡这么高吗?
到了被困岛上的第四天时,电话线也断了,网也连不上,待在招待所出不去的五个人只能无聊到靠打扑克打发时间了。
准确来说,是无邪、胖子和黑瞎子他们三个打。
张启灵对这些不感兴趣,他没事就靠在床上看天花板,一看能看一整天……沈瑾清一开始还怕他出什么问题,伸出手在他眼前直挥,都快摇出残影来了。
最后确定了,这位的眼睛和脑子都没什么问题,就是纯粹的发呆……
至于沈瑾清,因为在牌桌上无一败绩,被输得急眼了的三人强制罚下场了。
沈瑾清:天杀的,还有没有天理了?!
其实一开始无邪就劝过黑瞎子和胖子他俩,但谁叫这俩不信邪呢?非要跟沈瑾清打。
沈瑾清也没办法,无奈地朝着无邪耸了耸肩,嘴角勾着一抹笑意,淡定地坐到了牌桌前。
结果当然是沈瑾清驰骋牌场,以一当二,久战不败,那俩不信邪的连连败退,铩羽而归。
现在那俩的兜比脸都干净,连跟无邪打牌的钱都是打的白条……
三人在边上的小四方桌上打牌,张启灵在一旁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,沈瑾清无聊地学他的模样,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。
嗯,除了脖子酸,没看出什么来。
边上三人打牌的动静还在不断地传来——
“对三!”
“对二!”
“……”
沈瑾清闻言终于憋不住了,眼角抽了抽,扭头看向了黑瞎子,
“不儿,他出对三,你直接出对二啊?!”
黑瞎子一边摇头,一边朝沈瑾清摆了摆手,嘴里还念叨着:
“观牌不语真君子懂不懂?”
沈瑾清:……
说得好像输了之后,悔得捂着心脏直喊疼的不是你似的……
沈瑾清往后一倒,躺在了床上,看着天花板呆了半晌,突然开口对着一旁的张启灵问道,
“小哥,你无聊吗?”
张启灵没说话,沈瑾清就当是默认了,直接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,蹿到了张启灵的身旁。
突然出现在身前的人影让张启灵有些失神的目光有了些许波动,低下头,疑惑地看向沈瑾清。
沈瑾清没说话,从怀里掏出三个铜板出来,递给了张启灵,抬了抬下巴,示意他把铜板抛出。
张启灵靠在床上的身子直了起来,也没问沈瑾清这是要干什么,直接将三枚铜板向上一抛,看着铜板又稳稳地落回在掌心,他把手掌摊开放在了沈瑾清的面前。
沈瑾清看着张启灵手中的铜板,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,眼中忽地泛起了光芒,把那三枚铜板又收了回来,接着笑着望向了张启灵,
“小哥,要不要出去玩玩?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是正经的玩。”
张启灵转头看了眼牌桌上战况激烈的三人,回过头来,就见沈瑾清已经探出了一只脚,蠢蠢欲动地就要往外跑,此刻正一脸期待地看着他,就等着他点头了。
张启灵犹豫了几秒,到底还是点了点头。
他们在岛上待了一个星期,外面的台风在今天也已经停了,这两天就准备要回去了,这时候出去倒什么不用担心什么危险。
沈瑾清直接窜了出去,一转眼已经没了人影了,只给房间里的几人留下了一句话,
“我有事出去一趟!”
张启灵头也没回地跟了上去,没管里面正愣愣地盯着他的三人。
牌桌上的三人愣了一下,无邪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气,风停了,岸边临时避难的渔民已经开始收拾收拾准备回家了,他也就没再理乱窜的那俩了。
沈瑾清不会武功,闷油瓶会;闷油瓶会失踪,沈瑾清不会……这么看来,这俩出去还挺安全的。
“放这俩出去没事吧?”
胖子有些担忧地朝门外看了一眼。
无邪漫不经心地把手中仅剩的几张牌扔到了牌桌上,
“三带二,我赢了。”
胖子瞪大了眼睛,看着手里攥着的一个炸,一声靠脱口而出。
无邪揉了揉被胖子轰炸的耳朵,随意地说道,
“两个四肢健全,头脑……大部分时候正常的人,出去能有什么事?”
胖子想了想觉得也是,一抬头,就见无邪朝他笑得眉眼一弯,一张白条猛地在他眼前放大,险些被贴到他脸上,
“又欠我二十,签字吧,胖爷。”
“……”
“黑爷别跑啊,你也有。”
看着偷溜的黑瞎子坐回椅子上,面上露出如同割肉一般的神情,无邪嘴角翘起,舒坦地往后一靠。
黑瞎子:……
他是脑子抽了,居然收这么个欺师灭祖的家伙当徒弟?!
……
岛上的卫生所里,阿宁看着走出病房的医生,微微松了口气。
从病床上起来,她动作灵巧地从窗户翻了出去,落在地上时没有半点声音。
阿宁轻舒一口气,从地上起身,一抬头,却被面前的人吓了一大跳。
沈瑾清随意地抛着手中的铜板,看着从天而降,落在面前的阿宁,沈瑾清眼睛弯了弯,朝她轻轻招了招手,
“出院了?阿宁姐。你这出来的方式还挺奇特啊。”
阿宁一口气堵在胸口,瞪了沈瑾清一眼。
沈瑾清无辜地眨了眨眼,她说的是实话啊,谁家出院翻窗户从二楼跳下来的?
“你到底要干嘛?”
阿宁面露警惕,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女孩。
时间地点都卡得如此恰到好处,沈瑾清绝对是故意来堵她的。
要是只有沈瑾清一个人的话,她脱身倒不是什么难事,关键是,她把那个人也带了过来……
阿宁目光越过沈瑾清,看到她身后的张启灵,面色更是难看了几分。
在主墓室的时候她本来就没有完全失去意识,自然也看到了张启灵的身手,如果没猜错的话,这应该就是道上的那位北哑。
阿宁知道跟张启灵对上她多半讨不了什么好,索性直接跟沈瑾清摊开来好好讲。
不管怎么样,至少面前的两人不会杀了她,他们要是真想让她死,根本就不用费那么大劲把她从海底墓中带出来。
沈瑾清一脸受伤地望着阿宁,语气幽怨,
“你就是这么想我的?我就不能是单纯地来探病?”
阿宁:……
谁家探望病人在花园里堵人的?
看到阿宁面上的无语,沈瑾清啧了一声,有些无奈地伸手从怀中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。
将这药丸在阿宁的面前晃了晃,沈瑾清神情变得有些严肃,直视着阿宁的眼睛,一字一顿道,
“告诉裘德考,我知道他要什么。如果他一定要找个合作伙伴的话,我会是他最好的选择。”
阿宁猛地瞪大了眼,目光如剑般直直射向沈瑾清,眼中满是怀疑与打量,
“你到底是谁?!”
面前这个女孩绝对不简单,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作出这样的判断了,但沈瑾清确确实实是在不断地打破她对她的认知。
沈瑾清严肃的神情突然一收,转而露出一个笑容,两脚并拢,朝阿宁敬了个礼,
“一位怀有远大理想的新时代大好青年~”
“……”
阿宁:不开玩笑,她是真想啐眼前这人一脸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