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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权望着青娥欢喜的模样,心中颇为感慨。

总有些人,不会追问你去做什么,但无论你要做什么,她都会一直在你没注意到的地方,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支持你。

“青娥,你有心了。”

“我不想瞒着你,可能过些时日,我要去做一件大事,一件看似不可能,却让我无法拒绝的大事。

这件事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最后,甚至可能死在完成这件事的路上也说不定。”

“官人莫要说不吉利的话,青娥相信官人一定能够完成的!”

看着青娥握紧拳头的模样,赵权忽然心情一松。

是啊,反正都来这么一遭了,注定要去完成的事,那么不用太在乎未来,做好当下的每一步,远比空想着遥不可及的未来要现实的多!

半月后,赵权率领麾下五千六百余人,于济水之畔登船。

与此同时,一则从济州流传出去的檄文,以一种极快的速度,朝着大宋境内传播开来。

**告大宋臣民北上复燕云十六州檄文**

维大宋宣和三年,岁在壬丑,天下共仰,四海咸宁。然燕云之地,久陷胡尘,十六州之民,苦盼王师。今赵氏子权,承天应命,举义师以伐不道,誓复故土,以慰苍生。

自石晋割地,契丹肆虐,燕云之民,久罹涂炭。燕云未复,终为心腹之患。故自命将帅,统率雄师,北征辽虏,以复旧疆。

夫燕云之地,乃我中华之屏障,山川险固,物产丰饶。昔为汉唐之疆,今为胡虏之域。我汉室子民,岂能坐视?

故今日之举,非为穷兵黩武,亦非扰民祸国,实为保境安民,复我河山,拯我黎庶,若有违背,天人共弃!

辽虏无道,虐我边民,侵我疆土,掠我财富。我汉室子民,忠勇奋发,誓扫胡尘,以雪国耻。

今我举兵,兵精粮足,士气如虹,所向披靡。燕云之民,久困胡虏,闻我王师至,必箪食壶浆,以迎王师。

特颁此檄,告谕天下:凡我汉室子民,当同心协力,共襄盛举。燕云之民,当奋起响应,共诛胡虏。凡有助我义师者,必厚加赏赉;凡有阻我义师者,必严惩不贷。

天佑神州,神助王师。燕云之地,必将光复。四海之内,必将一统。凡我臣民,当共勉之!

宋,宣和三年,壬丑岁,八月六日,拜上!

这一则北上檄文传至开封,无数人惊掉了下巴。

原先东京汴梁城里的文人墨客,黎民百姓,只知道北边儿的济州地界上,出了个姓赵的匪头,杀了朝廷两个祸乱朝纲的太尉。

就因为这件事,很多人心里都是佩服这个姓赵的土匪头子,杀了两个大奸臣,也算是为民除害了。

不过百姓们私下里再怎么说,放在明面上,这个姓赵的小子也还是朝廷眼里的贼寇。

但是你一个贼寇,现在干的是什么事?

自从澶渊之盟过后,哪个宋人有胆子,敢提起北伐燕云这几个字?

连大宋朝廷都只能每年老老实实地给辽国交岁币,你现在一个土匪头子,竟然敢传檄文告示天下,要北伐?

这几日里,整个汴梁的瓦子里,说书人说的都是有关于这个名叫赵权的事迹。

以前济州城里‘白衣小将坐明堂,狗头铡旁刽子忙’这一出说书戏,现在成了京城里面最火的说书戏。

爱八卦是所有人的通病,从古至今都是。

很多吃酒看戏的食客们,开封河画船上的雀儿们,附庸风雅的学子们,嘴里面谈的都是关于土匪北伐的事情。

这个年头新闻不多,但是只要能引起轰动的新闻,那热度绝对经久不消。

“这姓赵的小子是个狠角儿,据说当时在打济州的时候,只领着一千多人,就把童贯的大军给打的落花流水。”

“嗨,这算什么!”

“我姑爷家的小子,就是从济州败军里逃回来的。当初打济州城,那姓赵的不知什么时候,安排了人混进了城里面。

半夜三更的破了城,等到人家大军包围济州城驻军大营的时候,那城里的守军都还在大营里面睡大觉呢!”

“没错儿,听说人家当晚就生擒了高俅,然后交给了被逼上梁山的林教头,林教头可是和那高俅有大仇,落到他手里,能有个好?”

“当场就被剜心尖刀扎了个透心凉!”

“活该,这老贼害的人家林教头家破人亡,落到他手里也是罪有应得。”

“谁说不是呢!”

瓦子里面,很多人聚在一起,一边喝着酒水,一边听着说书人说书,下边还小声七嘴八舌的讨论着。

“那你们说说,这个叫赵权的小子北上,能有作为吗?”

人群中有人问出这么个问题,顿时就没人接话了,良久之后,才有人压着声音说话。

“我看难!”

“这辽人啊,天克姓赵的。”

“当年雍熙北伐,到后来的澶渊之盟,不都是姓赵的主导的北伐么,结果怎么样?”

“还不是老老实实地给辽人送钱买平安?”

见有人这么说,顿时又有反对的声音响起。

“也不能这么说吧,听说现在辽人不是正在和金人打仗么,说不定趁乱还真能闹出些名堂来!”

“得了吧,宋人连辽人都打不过,更何况把辽人当儿子打的金人?”

“你这鸟人,嘴里就不能说些好话,难得有人敢去北上,你还在背后嚼人舌根子!”

“就是,咱宋人的血性都叫你这些书生败光了,成天鼓捣着几本圣贤书,能把燕云十六州念回来?”

就在汴京人火热的讨论着赵权手书的檄文时候,距离开封不远的真定府,一位十八岁的英武青年,同样也阅读了那则‘北上复燕’檄文。

“母亲,你看这檄文!”

夫人接过儿子递过来的纸张,飞快的将檄文阅读了一遍,并未直接点评,而是话锋一转。

“那人为娘也曾听闻他人说过一二。”

“据传言,此人原先不过是一山寨贼匪,后来与梁山结盟,下山抗击宋廷大军的时候,攻破宋军,并且连夜拿下济州,颇有才能。

但是为娘想要说的,是这个人在济州城内的所作所为。

自古以来打天下容易,守天下难!不过此人在攻破济州之后,竟然领着一群贼寇,将济州治理的井井有条,这才是为娘好奇的地方!”

说着,妇人将手里檄文还给青年。

“我儿素来有主见,不会平白来找为娘,是不是心底有了什么念想?”

“孩儿是有些想法,但是又担心那人徒有其名,终究不过一贼匪,恐难担负大任。”

妇人闻言,微微一笑。

“自古英雄不问出处,便是我朝太祖,昔日年轻时也不过一游手好闲的赌徒,但终究还是成了大业。

我儿胸有大志,只要心中能秉承一颗赤胆之心,自然无需担忧受他人蛊惑!若是我儿还是忧心,随为娘过来。”

说完,妇人带着青年,来到堂内。

从屋内取过一支金针,在蜡烛上方烧的通红。

“鹏举我儿,为娘今日便赐你四字,望你日后能够秉持心中正义,不为奸邪所动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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